就像刚刚以为她哭了,他还有些慌了神。
乔蓁蓁突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刚刚启蒙时还没去书院,在同一个先生那儿上课。
章廷安调皮捣蛋爱扯她的辫子,还把她的风筝挂树上让她拿不着,小小的乔蓁蓁气的半死,转背就给先生告状,说他上课不认真听讲,在书上画王八。
然后章廷安就被先生狠狠罚了,不仅打了手心,还要抄书,于是他就给乔蓁蓁取了个外号,那段时间看到她就叫她告状精。
当时先生那儿也还有好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萝卜头在一起上课,章怜也在,大家听见章廷安叫乔蓁蓁告状精,便也都学着偷偷叫。
到最后乔蓁蓁痛失本名,气得在章廷安面前大哭,嚷嚷着都怪他,弄的现在大家都不喊她名字了!
那时候的章廷安也是像刚刚那样,看到她一哭就慌了神,最后只能别别扭扭道:“好了好了,那、那我不让他们那么叫你就是了!”
小时候的乔蓁蓁没觉得章廷安这是服了软,只当是自己哭来的。
现在想想,也算是章廷安让了她一回。
乔蓁蓁以前想到小时候的事时,都是章廷安的不是,回回都让她气个半死。
但今日再想起来,她竟会有些想笑。
章廷安在一边三下两下就把药膳汤喝完了,见乔蓁蓁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到她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他心中突然大惊!
乔蓁蓁干嘛突然发笑?难道是已经想到了成亲后要如何折磨自己?
难怪她突然问他对成亲后的生活有什么看法呢,肯定都是故意的!
章廷安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猜错,乔蓁蓁的后手原来在这。
于是他也开始琢磨,定不能让她得逞了,成亲之后自己要先振夫纲!然后……
章廷安在心里想了一大堆,却完全没有想过不成这个亲,直到乔蓁蓁推了他一下,奇怪道:“你发什么愣呢?汤都喝完了。”
“咳咳,没什么,王大厨手艺不错,汤太好喝了我一时喝出神了。”
章廷安给自己瞎编了个理由,换来乔蓁蓁的一个大白眼,这人是不是当她傻的?
不过乔蓁蓁现在对这个病号非常宽容大度,况且她今日来找章廷安还有正事要说,正好他的汤也喝完了,她便让樱桃把瓷盅收起来,然后示意她和阿喜都先到外头去候着。
章廷安见她这动作,眉梢一挑:“你要干嘛?”
“跟你说点事。”乔蓁蓁道,“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卫府,正好与芸姐姐说起了花神节那日的事,你不是觉得落马的背后之人与这事是同一个吗?芸姐姐来金粱也不过半载,除了我们之外都未曾结识过什么人,你说这事会不会其实与卫大人有关?”
“我先前也这么想过。”说到正事,章廷安也正经了几分,“但我早就跟我爹那儿问过,卫大人为官清正,与同僚们的相处也不错,礼部那段时日也没什么大事,实在没什么理由让人想到他头上去。”
乔蓁蓁垂眸,轻轻抿了下唇,而后才低声道:“那日芸姐姐还与我说过一件事,说是曾见睿王殿下去过卫府,后来卫大人将人送走后便独自在书房待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