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饺子皮,充耳不闻地继续包着自己的汤圆饺子。
「叔叔,阿姨,咱家里棉被棉衣多吗?」
「问这个干啥?」
我手一停,假装看外面院子的大门:
「刚来的时候就听说有人高价回收棉花呢,一斤好像是……三百块钱?」
张母一听瞪圆了眼睛,张父那肉馅也不剁了,纷纷看向我。
「多少?!一斤三百块?怎么可能!」
我笑着看向外面:
「那不能有假的,有个拿喇叭喊的呢,这会儿应该还在村子口吧。不过咱家里这些棉被棉衣都还要睡呢,给了他们可怎么行,听个笑话好了。」
谁知张母当下饺子都不包了,起身蹭了两下衣服,迈着脚就朝村外跑去。
没多一会儿,她就立即跑了回来,呼哧带喘地指挥张父和张新成,甚至把被子里睡懒觉得张新武也给拽了出来,全家把棉被棉衣能拖的都拖上了板车,一股脑朝着外面运了过去。
张新成是最蒙的,他看到厨房就剩我一个,一脸奇怪: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有人弹棉花?」
大过年的,谁弹棉花。
我蹲在灶台前,一边慢悠悠捏着我的花饺子,一边笑着勾起嘴角。
「还能干什么,给你赚彩礼钱去了呗。」
果然,没一会儿,张母就欢喜地捧着一把厚厚的百元大钞和张父回了院子。
看到那些钱,张新成眼睛都瞪圆了。
「足足卖了五十五斤,一万七千块钱呢!」
张新武却揉着眼睛皱起眉:
「娘哎,您把被子衣服都卖了,咱家晚上盖什么啊?」
「就是啊娘,这大过年的,您把家里铺盖都卖了,也没地方买去呀。」
张母白了他们一眼,从厨房抄了一兜子炒花生递给了张新武。
「去隔壁老周家借两床被子,反正他家里儿子今年也不回来过年,留着被子也没人用。」
看到这,我这才起了身。
「借一床就行,新成,我们领导说让我提前复工,我今晚就要走,你跟我回去不?领导说可以给咱俩定两个商务车头等座。」
张新成皱起眉:「这年还没过完呢。」
张父也一脸怒意:「什么领导,让人大过年回去上班?他给几个钱这么使唤人?」
我点头:「确实没多少,也就五万块钱吧,但我想着买辆车是足够了,也省得叔叔阿姨为难了。」
张母听完眼睛都亮了。
「哎呦,工作最重要啊,新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你媳妇收拾东西!对了,这烧鸡,烧鸭,还有腊肠,腊肉,娘都给你们装上!还有两桶土鸡蛋,这可都是咱自己家的鸡下的蛋!可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