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些人是谁啊?”
“闭嘴,你老实一点,别说话!”
“哦,”文哥淡定道,随即拽了拽李娘子勒着他脖子的手臂,“阿娘,你要憋死我了。”
李娘子慌乱之中将他一把锁喉,道:“别乱动,你乱动什么?”
“哦。”文哥老实地不动,默默踮起脚尖。
终于能喘气了。文哥心想。
楼上下来一个白裙的小丫鬟,那人是今日来的一拨人里少有的和善面孔。小丫鬟如同一只轻巧的小
白鸟一样从楼上走下,对李娘子道:
“娘子,我家堂主请您帮忙沏茶。”
说着,那姑娘指尖一摆,一个彪形大汉端上一套茶具,连同茶罐一起,重重磕在桌上。
李娘子吓得又勒紧文哥。小丫鬟轻巧道:
“娘子快些沏茶,一会儿帮我们堂主拿上去。”
“哦、哦好。”
小丫鬟又走上楼去,李娘子手忙脚乱地烧水沏茶。文哥在一旁淡定看着,慢悠悠道:
“阿娘,你别烫了手”
“我怎么会烫了手呢?”她端起托盘,手有些抖,茶水洒出来一些。
“阿娘,”文哥犹豫道,“还是我去送吧这些茶,应该还挺贵的呢”
“大人的事,与你小孩子何关?”李娘子长舒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将盘子拿稳,“你若是闲,就去背《将进酒》。”
纵使淡定如文哥,听了自己讨厌的事也再难平静。听闻此话,文哥忽然瘪嘴,只一下,他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娘子苦恼至极。
“别哭别哭,你亲娘我还没哭呢!”
文哥一哭就像开了闸的水渠一般滔滔不绝,可李娘子只能一会儿再哄,先去给那位二堂主端茶。她走至楼上,苦恼万分,连敲门都不情不愿。
那门仿佛有千斤重。
“这一日梦是你给他下的吧?”
是那二堂主的声音。
“你——你胡说什么?”
“怕什么?怕他听见”
李娘子一惊,顿时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
她忽然想起廿二那天,那姑娘早上就走,廿三中午才回来,临走前让她傍晚给那小郎君喂一种药
那、那药
真是治发热的吗?
她转身欲走,打算当自己从未来过,一会儿等这几人说完话再上来。谁知屋内忽然传来一声:
“蕙心,去催催茶。”
“是,堂主。”
说时迟那时快——
那小丫鬟将门打开。
李娘子慌忙换上一副笑吟吟的和善面孔,道:“诶呀,姑娘出来的正巧——这是二堂主要的茶啊姑娘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