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自然不知她心里想的这一遭,在她身后小声道:
“姐姐,你别让他吃药了呗想想别的办法。”
“啊?”辛晚楼没太听清,忙着将沈羡亭被药汤弄湿的衣裳脱下来,草草丢在地上,“文哥,一会儿再劳你阿娘帮我洗一下。求求你了”
“好,”他点点头,又说,“姐姐,他喝了药不舒服,想想别的办法。”
“我在想呀,”辛晚楼终于将他的衣裳换好,两下将他塞进被子里,“他烧成这样,水喂不进药喂不进可这地方的大夫只会开药!”
“真是娇气死了,我让人捅个对穿也没像他病成这样”
“什么对穿——”
“你听错了!”辛晚楼道。
文哥觉得自己没听错。他有点害怕,拿着湿衣裳急匆匆跑到楼下去找阿娘了。屋里一时安静下来,辛晚楼又开始无尽悔恨
那瓶一日梦,喝一次能药倒他半日。她好像给他喝太多了。
沈羡亭想去百逾,而百逾地处西北,云中城则在东南。为了能在廿二赶去云水间,她只能让他留在渭城走不了。她先用药让他生一点小病,再用一日梦将他药倒,廿二事了速速赶回。
她本想着尽快将退热的药喝下去就好,谁成想一日梦喝了太多,弄得他现在吃什么吐什么,反倒真的越烧越高了。
辛晚楼心里没底,这人这次许是真要死在自己手里了
千丝引还没解。
“小气鬼”辛晚楼骂道,“你都到火余宫送药了,为何不直接替我解了毒?”
“那样我就不必管你死就死了!”
文哥说,听见那姑娘说什么“捅个对穿”?
“那她必然是山匪了。”李娘子道。
她正要叮嘱文哥少去招惹那两人,那姑娘便从楼上下来了。李娘子慌忙住口,若无其事地朝她笑道:
“姑娘,您相公好些了吗?”
“什么相公?”辛晚楼吓一跳,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他不是我相公。”
“不不是?”李娘子惊讶道。
辛晚楼与沈羡亭呆的久了,瞎话也是随口就来,道:“我是他债主,他死了我无处追债。”
“”
“原是这样”李娘子尴尬道,“那那您那——欠债的?——他好些了吗?”
此话说到辛晚楼的伤心事,她摇摇头,在桌边坐下。
“我怕他这回会死。李娘子,我要一碗面。”
“好嘞,”她赶忙嘱咐后厨,一时又问,“那那一位呢?我给他煮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他根本一口都吃不下去。”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