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非要拉我喝酒的,喝醉了非要跟着我回家,跟我这院里来。”齐珩装作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睛明穴。
“你……”
齐珩将酒瓶撇向院外很远,瓷瓶碰到青石板,碎片崩得到处都是,他眼睛里是很少见的狠厉,“我在如何造假上很有造诣,你要试试?”
“卑鄙。”闻琅咬牙切齿。
“卑鄙?”齐珩觉得好笑,卑鄙之人反骂别人卑鄙,当真厚颜无耻,“我和阿屿后日大婚,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会威逼利诱?她不爱你,但她会担忧你会不会死,我让阿屿跟我成婚,我就放了你,阿屿答应了。”
齐珩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闻琅留条命恨他,将所有的招数都尽数用到他这来。
他虽然不在乎他死不死,但阿屿在乎。
事情斩不干净,成婚后也是一团乱麻。
闻琅的声音都颤了,眼角泛着红,“你别威胁她。”
齐珩与闻琅不同的是,齐珩能相信自己若在下一瞬死去,闻琅一定能照顾好苏屿。
但闻琅不相信齐珩可以。
他觉得跟闻琅说不下去了,对面的人太过偏执。
事实上他们是同一类人,同类人应该对同类人同情,但他们又有另一层身份,是情敌。
所以同情二字,需要扼杀在摇篮里。
齐珩出了柴房门,吩咐着两个看门的,“正常一日三餐和水,别饿死了,也看着别让他寻死,如果他不吃,知道如何用竹筒喂牛吧?”
“知道。”两个看门的点头。
江宁府的人还未从通判大人在成婚当日失踪的惊讶中回过
神来,就又有新鲜事了。
通判大人当日要娶的那位苏姑娘明日又要成婚了!
不由得让人感慨,这女子真是薄情,新郎官失踪不过两日,她就另择新夫。
“也不管那闻大人是死是活,找不找得到,是绑架求财还是得罪仇家?”
“对啊对啊。”有人附和着。
但消息不足以再进行下一步瞎编,而且这新郎官是通判大人,于是齐齐噤了声。
不过这苏姑娘的新未婚夫君可以说道说道,竟是一开始定亲的那位状元郎。
“那齐状元做官都到副相了,听说苏姑娘要嫁人,这齐状元辞了官也要赶来阻止嫁人。这可不就是,现在让他争了先。”
“啥?你说啥?辞官?真是愚蠢啊。”
刚进江宁府,城门口的一家菜馆内,三三两两的人在说话。
正直午时,人不多,但消息的内容足够引人入胜了。
坐在桌前等着上菜的一位中年男子不由得蹙了眉毛,消化着信息。
若说苏姓不稀奇,苏姓和齐姓连在一起说,也还可以接受,若再加上个闻?那中年男子淡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