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后头叫他:“陶勉,我不是故意的。”
陶勉不语。
“我出去查个案,这不立马就回来了嘛!”
陶勉还是不吭声,脚步平稳,看背影倒是比平常还更从容些。
李长曳只得老老实实地跟上,一路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到了里间,陶勉依旧一言不发,只听到“咔哒”一声,手却已稳稳将门锁上。
四下忽然暗了下来,李长曳刚要摸索着去点烛台,手臂还未抬起,便被一双滚烫的掌心握住,整个人倏地被按在墙上,紧接着陶勉整个人的身体覆上来。
他身上带着些许酒气,却不浓。他呼吸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贴在她耳畔。
李长曳微微一动,却没挣开,只低声唤了句:“陶勉?”
他没出声,只是将额头抵在她肩窝,过了好一会儿,嗓音低哑:“你还知道叫我?”
她咬了咬唇,刚要开口,陶勉却像再也憋不住,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难以遏制的热意:
“阿曳,阿曳,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声音太近,像是吹进她的耳朵里。
李长曳脸颊发热,耳根红透。她向来不善应付这种情形,更何况今日她的确理亏,还没顾得上跟他道一声歉。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轻轻抬手,试着回抱了他一下。
动作生疏得很,一点一点往他怀里蹭。
陶勉一愣。
她的手才刚绕到他背后,他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喉头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怀里轻轻挪动,肌肤隔着薄衫相贴,带来一丝温热。
他低低咬了咬牙,喉咙里像是压着火:“罢了。原谅你了。”
话音刚落,他便低下头。
唇落在她唇边,像是试探,又像是终于熬到的一场梦。
李长曳微微闭眼,还未回过神,整个人便被陶勉稳稳揽住,翻身落入锦被之中。她呼吸一滞,只觉眼前一暗,身上沉了些,再睁眼,只能看到是喜帐内晃动的金穗。
她的喜衣不知何时被退了去,只余一层薄衫贴在身上。
她心跳得飞快,脸颊烫得吓人,低低唤了一声:“陶,陶勉……”
陶勉抬起头看她:“叫声夫君我听听,”他说得温柔,却藏着一点逗弄的意味。
李长曳咬了咬唇,不说话。
他也不恼,只是又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不叫也成,那就罚你……”
话还没说完,陶勉便隔着薄衫抚过她的腰,李长曳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就想捉住陶勉的那双乱动的手,只是找了半天都抓不住,自己的薄衫倒是七零八落。
李长曳皱了眉,脸上透出点恼意。陶勉见状,便识趣地松了手,温柔地说道:“成,今晚听夫人的。”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叹了口气,想着也罢,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只是自己这一身火没地儿撒,他只得默默起身,打算去后院灌一瓢凉水,清醒清醒。
可谁知,陶勉才刚起了身,李长曳就猛地伸手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