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再折回紫宸殿时,就发觉他夫人已经不在了,问曾老,曾老也只说她身子有些不适回去了。陈朝问哪里不适,曾老却支支吾吾,陈朝看曾老那模样,只以为她是月事来了。想起她今日莫名发了火,又觉得应该就是如此。
陈朝暂且放下对夫人的关切,问曾老:“曾老可有法子让子山醒来?”
提到关于医术的事,曾老正了脸色。
“这七日还是勉强靠用生机支撑着的。想醒也是能醒,但必定会消耗更多生机,一旦醒来,这时日可就更短了。”
陈朝沉默了足足一刻时辰,最后他道:
“如果醒来,至多还能有几日?”
曾老:“三日!”
陈朝:“知道了。”
从偏殿踏出,陈朝向着寝殿走去。寝殿内,太后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她抱着明丰帝,神情恍惚,双眼涣散。
陈朝走到榻前,蹲下:“阿姐!”
陈朝唤了一声,太后并无反应。
这两日陈朝除了自己沉默不语外,太后也不愿和他说话,甚至都不愿看他一眼。
陈朝伸手,覆住了太后握着明丰帝手背的手。
“阿姐……我有话
有和你说。”
冰冷的手心触到冰冷的手背,太后双眼渐渐聚神。
“阿姐,我方才问过曾老了,他说能让子山醒来。只是代价就是子山剩下的时日会更短……阿姐,你想和子山说说话吗?”
说话?
太后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动。
“几日?”
时隔两日,太后终于张口,她声音暗哑的厉害。
陈朝掩住眼中沉痛:“三日……”
五日昏沉换得三日苏醒,太后眼眸颤颤。
“好,我想和子山说说话。”
曾老给明丰帝施针,太后回到偏殿坐在梳妆台前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然后硬挤出了一个笑容:“替本宫把白发都染上,不能让圣上看到本宫这副模样。”
站在太后身后的宫女红了眼眶:“是,太后娘娘。”
宫中曾老施针之时,任兰嘉正在广阳侯府和任兰宜叙话。
任兰嘉:“大姐姐不用担心,我去宫里看过了,大姐夫无事。只是公务上出了点差错,这几日留在宫中收拾烂摊子呢。”
任兰宜瞪大眼睛:“你大姐夫公务上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