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仅这微末的俸禄,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微臣有心,但无力啊!”
傅弘深看着这老东西浮夸的演技,白眼差点没翻上天。
“赵大人一番苦心,朕亦知晓。”
“朕再最后问一次,大人家里真的没钱了么?”
赵华盖连磕了好几个头,“陛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若是陛下真的需要,微臣下个月的俸禄就捐给漕运吧!”
傅弘深嘴角抽了抽,不再开口劝他,反而询问下一个。
礼部的孙大人闻言,效仿户部的赵大人,同样跪了下去。
虽没有装满补丁的衣角,但他哭了,哭得声泪俱下。
“陛下,微臣无能啊!家里仅有几十两银子,待臣回去后,便将这几十两送来给陛下。”
十几年的礼部官员,家里就存了几十两。
瞧他这语气,打发乞丐呢!
太后越听越气,但盛帝在,她总要顾及他的面子。
于是冷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底下的人。
傅弘深又问了在场其他各部的官员,除了温御史拿出了三万两之外。
其他的都是哭穷,说什么有心无力,家里最多也就是几十两了。
一场皇家募捐下来,仅筹得了十几万两银子。
太后脸色都黑了。
但她看了一眼盛帝,他似乎一点也不恼怒,仅举杯和百官说道。
“朕已继位以来,每日案牍劳形,却不知众卿家如此清贫,是朕疏忽了。”
百官闻言,立马举起了酒杯,诚惶诚恐地说着不敢。
接下来的宫宴,就是饮酒,看歌舞,吃菜,傅弘深再也没有提漕运的事。
百官心头压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就说吧,这陛下还是太年轻。
开什么漕运?
还想从他们身上拿钱,这简直是在做梦嘛!
丝竹乐声袅袅,傅弘深面色温和,时不时和太后交谈一二。
太后实在是摸不透傅弘深的心思,但她不愿意给他添堵。
她看了全场一圈,没有看到谢行之的身影,有些奇怪地问道。
“今日怎么没有看到行之那孩子?”
傅弘深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嗓音带着笑意道。
“母后,行之新婚,如今正是蜜里调油之际,今日一大早就差人给我送来了礼物。”
“宫宴,他就不参加了。”
谢行之给太后送的是东海的珍珠,养颜丹,上好的云锦和蜀锦。
太后素来爱美,加上这两日看到其他官员送的那些废物。
不得不说,谢行之这礼物可谓是送到她心里去了。
想到这里,太后面色温和地说道:“行之那孩子,素来懂事。”
她从腕间褪下一个白玉镯子,色泽莹润,触肤生温。
“传哀家口谕,把这镯子赐给他的夫人。”
太后此举,除了是给谢行之面子,也是在给江渊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