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说孙女是不是错了?”
“明知道二公子对我无意,却要强求嫁给他。”
“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温老夫人颤抖的手摸上了温梨的发髻,温声说道。
“孩子,你从小懂事,遇事习惯了隐忍,但你需知,人生在世,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忍耐解决的。”
“路走错了,就该及时调头。总好过蹉跎一生,悔之晚矣。”
温梨愣住了,不确定地看向祖母,嗓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调头?”
“祖母的意思是……”
祖母看着她,苍老浑浊的眼底带着坚定,她已经是一只脚踩进黄土里的人了,名利清誉对她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她只要自己的孙女日子过得敞亮,不再受夹生的气。
她摸着温梨的脸,嗓音和蔼地说道。
“是,若是你心中不快,日子过不下去,你便与谢二和离。”
“温家给你撑腰,让你祖父打上门,若是谢家没有给出一个交代,就把和离书要回来,我们温家的孩子,没有平白受气,还要打落门牙和血吞的毛病。”
温梨看着祖母,突然开窍了。
她从前不懂事,总是以为只要事事隐忍,日子总会好起来。
她不想让祖父祖母担心,但她却忘了,她是温家的孩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在谢家受冷落,温家又哪里能置身事外?
谢止鲜少来温家,都是徐氏逼着他陪温梨一同前来,哪怕祖母待他亲切,但他又何曾记挂着祖母。
旁的不说,这些日子祖母病重,除了那次和沈书白一同前来之外,他便没有再来探望过祖母。
温梨一直住在温家,照料着祖母。
从前那些少女滚烫的情意,在谢止日复一日的冷漠下,也愈发淡薄了。
祖母说得对,她是温家的孩子。
她可以豁出一切去对一个人好。
但她不能失了温家人的骨气。
祖母本就身子不好,连日来的缠绵病榻,已是伤了根本,沈书白告诉她,虽能治好风寒,却恐难长寿。
温梨愣住了。
她问沈书白可有法子调理?
沈书白告诉她,江绾手里有紫金丹,此物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若是温老夫人能得到此药,再悉心养上一段时日,这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温梨一开始有些犹豫,这紫金丹如此珍贵,她怎可贸然开口。
但沈书白告诉她,这谢行之是无尘的徒弟,四舍五入,也算是半个雾仑山的人。
这紫金丹对外人来说珍贵,千金难求。
但对谢行之则未必。
再者,温梨都能豁出性命和名誉去护着江绾了。
以沈书白对江绾的了解,她并非小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