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股酸涩难耐的感觉在不停的叫嚣着,想要破土而出,想要得到满足。
是了,他的表字,本应是最亲近之人唤他。
可在裴府之中,长辈唤他宴之,下人唤他大少爷,小辈唤他大哥。
没人记得他还有个表字,曾经也是祖父殷殷期盼,满心怜爱的取下。
“阿敬?”
香凝跟着裴宴之的话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他嗯了声,一吻落在她耳旁。
“爷……”
“不想听,重新叫。”
香凝出声,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裴宴之突然张口咬了她耳朵一下,带着不悦的吐出这句。
无奈,她只好又喊他阿敬。
看来,琼华院中,应该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导致裴宴之如今,很想找一个可以倾诉,能够让他心中感到慰藉的人。
恰好,香凝承载了他的期盼。
想到这里,香凝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要不,我们坐下说?”
她之前定下的目标,就是能够成为裴宴之的解语花。
得到他的庇护,让她在出府之前,能够安安稳稳的过。
如今倒是个好时机。
听到香凝刻意放缓的声音,感觉到那放在自己脸上,轻柔的抚摸,裴宴之握住她的手,嗯了下。
等两人坐下,香凝才发现裴宴之脸上的五指痕迹。
“夫人怎么能动手打您?”
没人可以是唯一,香凝可以
香凝坐在裴宴之的对面,皱着眉看他。
姑娘伸手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中染上几分心疼。
大夫人这一巴掌,打掉的是同裴宴之仅存的母子之情。
同样,也打掉了裴宴之最后的期许。
怕是从今往后,他的心中,也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
“嗯,在她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爷……阿敬别这么说。”
听到裴宴之的话,香凝手指竖在他唇上,止住了他的话。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些年来,或许裴宴之心中一直抱着一个念头,母亲是想他能够过得好,所以才这样督促他。
可在大夫人的心中,裴宴之不过是她用来炫耀的资本。
更是她同大爷之间赌的气。
就好似,只有裴宴之越过越好,才能狠狠的打大爷的脸。
裴宴之看着香凝的反应,莫名的笑了下。
“那日听你说起你的父母,我才知道,原来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会爱自己的孩子。”
正如香凝所说的那一句,怎么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