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何伯!那我就先回屋里啦!”
说完她也不等檀云跟上来伺候,自己就一溜烟跑进了后院里。
知道萧珩心机重,说不定院子里都安插了他的眼线盯着自己,顾锦栀回到屋里,先把门给紧紧地关上,确保没人能进来之后,才迫不及待地拆了信。
顾珹的信写得比她的还要简单,字迹还特别丑。他年少的时候不爱读书,一看书写字就头疼,学业上一塌糊涂。以至于先帝还在位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他不是继承大统的料子,在他刚满16岁的时候就给了他封地,让他去梁州当个闲散皇子。
顾锦栀一目十行,一下子把信看完了。
顾珹在信里最后说,“已有法子,毋需担忧。”可是却没提到什么法子,只让她安心等着,肯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
有他这句话,顾锦栀并不怎么安心。
顾珹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这是她爹爹还在世的时候,说过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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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顾锦栀才知道,她爹爹会说这样一句话,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那日难得的冬日大晴天,顾锦栀起得早,梳洗完毕,便和夏炜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用早饭。
萧珩去了兵营还没回来,没人嘲笑她还要喝奶,顾锦栀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一口气喝了两大碗牛奶,惬意地眯了眯眼,窝在椅子里舒舒服服地晒太阳看书。
过了没多久,萧珩就回来了。
堂屋里传来声响,大概是何伯在跟前伺候着,不大会儿,就听见脚步声走进了后院。
他这一回来,后院的下人都自觉地回避了。
顾锦栀刚回头,就正好看见他迈进了月洞门。
萧珩把手里的刀递给了迎上来的夏炜,抬手解开了大氅,何伯在他身后接住,然后两人都很有眼力见地退到一旁。
几天没见人,顾锦栀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会儿他忽然回来,那日夜里暧昧的一幕,又蹭蹭蹭地从脑子里蹦出来。
她抿了抿唇,不太自在地问,
“你怎么回来了?”
明明夏炜跟她说,兵营里出了点事情,萧珩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萧珩望了她一眼,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刚刚骑马回来的热气,语气意味深长,
“我怎么回来了?这要问你二哥了。”
顾锦栀:“嗯???”
跟她二哥有什么关系?
“顾锦栀。”
萧珩手肘撑着矮桌,凑近了一些,俯首盯住她的眼睛,
“你跟你哥写的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顾锦栀被他这么盯着,莫名地生出几分心虚。她摸了摸鼻尖,不去看他,模棱两可地说,
“就是兄妹之间的体己话,不能告诉你”
萧珩依然盯着她,唇角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手挥了挥,立刻有部下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从外头走进来,其中为首的,正是一直跟在顾珹身边的副将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