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冬月里有条件的人家大多也开始烧炭了。如今公主住在我们府中,怕是受不得冷”
萧珩低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公文,声音寂寥地说,
“她在这里是来当人质的,不是来享福的。”
何伯咂摸了一下他这句话的语气。
听这句话里的意思,好像主公对那小公主没有别的意思啊。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那?”
萧珩懒得解释了,“该干嘛干嘛。”
何伯懂了。这是不让给那小公主送炭盆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顾锦栀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自家主公,但是萧珩才是他的正经主子,既然他没答应送炭盆,那自己自然不好忤逆他的意思。
何伯一边思考着要怎么跟顾锦栀解释,一边往外退,还没迈出书房,又听见萧珩低沉的声音吩咐道,
“今晚把炭火送来我屋里。”
何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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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是个人精,在府里干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点儿眼力见的。
主公嘴上说着是府里还没到供炭的时间,却又让他把炭盆往他屋里送
于是他在给顾锦栀解释为什么不能给她送炭盆的时候,“顺便”带上提了一嘴,说主公屋里倒是已经有炭盆了。
顾锦栀没想到,萧珩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早早地用了炭,却没舍得给她分一盆,顿时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是何等的一毛不拔!
晚上她躺在床上抱着棉被瑟瑟发抖时,还不忘跟檀云一起骂骂咧咧地问候他全家。
可惜萧珩的全家人口稀少,直系里头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不知道囚禁在何处的母亲。
第二天一早,顾锦栀顶着眼下的乌青,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
她冷得一整个晚上都没能把被窝捂暖,床板又冷又硬,这会儿起床手脚都是冰凉的。
檀云给她端来了早饭。顾锦栀连床都不想下了,就这么拉了个小矮几坐在床上吃。
外头有匆匆的脚步声经过,听声音是夏炜,估计又是要跟萧珩汇报什么事情。
顾锦栀连早饭都没吃完,就听见外头忽然寂静了下来。
等她吃完饭出去的时候,院子里站着的人都微微低着头,只有孟靖河黑着一张脸,气汹汹地大步走了出去,像是要赶着回去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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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夏炜之外,顾锦栀跟他身边这些副将并不熟悉。见到这一幕,只当萧珩又训斥部下了,并没有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