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有喜欢过谁吗?”
顾锦栀又是一愣,
“我?”
她才多大,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对她来说好像还太遥远了。
但是萧珩还锲而不舍地凝注着她,似乎非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顾锦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量了一会儿,才说,
“我在宫里长大,小的时候就只有大哥和二哥能进宫陪着我要是我也有个竹马哥哥就好了。”
如果她也有个竹马哥哥,大概会像她大哥二哥小时候那样护着她,不会让她去嫁给那老建安王的吧。
萧珩的眼底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没有应声,抬眸望向了窗外飘扬的雪。
她果然什么都忘记了。
但是他什么都记得。
这才是时间最残忍的地方。
好歹也是被他看着长大的
窗外的雪渐渐下大了。
顾锦栀坐着床榻上,见外头下了大雪,立刻踢掉鞋子,想爬到窗边去看雪。
她小时候是在南方长大的,想看一场大雪不容易。印象里也只有父王去世的那一年冬天,下过像这样的鹅毛大雪。
萧珩看了一眼被她蹬掉的绣鞋,是侍女们穿着的款式,大小明显也不合适。
还以为她有多娇气呢,她倒是不讲究。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小小的脚丫子,总疑心这小娘子是不是从七八岁之后就没再长过身子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小?
萧珩坐在榻上看她,她趴在窗台上看雪。
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萧珩才倾身过去,伸手把窗子关上了。
“怎么了?”顾锦栀眼睁睁看着外头的雪景被他挡住,不解地问。
萧珩瞥了一眼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没什么好声气道,
“待会儿冻感冒了,还得找府医给你看病。麻烦。”
顾锦栀已经习惯了他的嫌弃,满不在意地哦了一声,爬回原来的位置上,伸脚去够刚刚被她蹬掉的鞋子,没想到她刚一低头,就看见另一双款式精致,上头还缀着小珍珠米的绣鞋放在脚踏上。
这双鞋子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是当下最时兴的那种绣花图样。
顾锦栀愣了一下,没碰那双鞋,声音愕然道,
“这是给我的?”
萧珩靠着床头的矮柜,还是那副佻达不羁的模样,眯着眼睛玩味道,
“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给你的难道是给我的?”
顾锦栀眨了眨眼,伸长脚尖去够上,然后弯腰去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