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回到临风院中,正是晚膳时分。
江绾早便得了消息,知他今日归来,此时也正等着。
谢聿入屋,视线往原本的书房一侧看了去:“都办好了?”
“说是茶柜还需得一些时日。”江绾答完,紧接着就问,“世子,主屋书房怎做成了茶室,还有放到东屋的桌椅书架?”
谢聿一噎,欲要落座的身姿都顿了一下。
他以为江绾多少铺垫些许,或是自己想明白前因后果,便暗自欣喜不再多问了。
怎也没料,她一副憋了一整日的时间,见了他想也不想就直言问了出来。
谢聿恢复动作后,面无表情地坐到了她身边。
他神色意味不明地在她脸上流转一瞬。
“正是你想的那样。”
江绾:“……?”
她正是没想明白才发问啊。
谢聿清了清嗓,移开目光淡声道:“往后我将书房移至东屋,与你一起。”
江绾:“……”
她问的不是这个呀。
她是想问,为何要如此?
若是谢聿将书房也搬去了东屋,往后待他在府上休沐时,岂不是一整日都要待在东屋了。
那她……
江绾没由来的想起了那日陪谢聿办公的那个下午。
无趣,困闷。
明明只做了研墨的事情,却叫她回了屋累得连晚膳都未用,直接倒头就睡了。
谢聿瞥见她古怪的神情,不由再次出声:“怎么,可是有何顾虑?”
“……没有。”江绾自知心里话不妥言明。
且屋子都已重整完毕了,她再怎么顾虑,也不可又折腾一番复原了。
她动了动唇,低声补充:“只是太讶异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谢聿注视着江绾面上紧绷的神情又逐渐松缓下来,眉眼间眸光也变得柔和。
好在她未将受宠若惊表现得太过激烈。
若是又似方才那般直愣愣的道来,他还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这事便就这么一笔带过了。
随后两人一同用膳,气氛相较以往也是同样的安静,不过也已是悄然多了一丝和睦。
快要用完膳时,谢聿忽的道:“待会要试试我的茶案吗?”
江绾一愣,抬了眼眸,眸底倒是有几分明显的感兴趣:“方才我就想问,那张茶案是世子早便命人打造的吗?”
“不,是我几年前在千乘一场拍卖会上拍下的。”
“千乘?是南方那个森木之城?”
谢聿微微颔首:“为办公事偶然前去,在那待了几日,正巧碰上一场拍卖会,瞧着这张茶案做工特别,便心血来潮拍下了。”
既是心血来潮,那便是拍下后就一直闲置了。
可千乘距京很远,来回少说好几月路程,这么大一张茶案,费钱费力运回来却闲置着,实在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