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下影影绰绰,李盈愣了一会儿,胡乱脱了衣服,扶着池壁正要下水,只听“哗啦”水声,她从水里钻了出来,一手举起玉牌,一手抹了把脸。
“找到了。”
李盈游过去抱住她,“急着捡它做甚?憋气这么久多危险?回头让奴婢下来找就是了。”
赵濯灵不以为意道:“这是世宗给你的,虽然我并不想要,但你那么珍视它,我也得妥善保存才是。”
李盈看她的眼神大为感动,接过玉牌说:“我是祖父第一个孙儿,那时他已病重到卧床不起,还是亲手给我挂上了这枚玉牌,这是曾祖留给他的,没有给父亲,却给了我。十岁时,文殊妹好奇,看了许久,我当时很担心她开口索要。”
“她不会的。”
他轻笑,“你没见过儿时的她,除了父亲,没人不怕她,而你们认识的是经过修炼的那个她。父亲严厉,却护短,就算文殊妹犯了天大的错,惩罚她之外,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先帝被你说得也太可怕了。”
他笑了笑,把项链给她戴上,“不说这些了。”
戴好后,他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引来对方推打,拍在他身上和挠痒痒差不多,他也不松开。
赵濯灵呵道:“你不是来沐浴的吗?”
“对啊。”
“那你放开我。”
“就这样沐浴,我伺候泊容净身。”说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赵濯灵看向帷幄外的仆婢,三分赧三分怒,“有人。”
“怕什么,把他们当成摆设。”
闻言,她脸一冷,敛下眼帘。
李盈无奈,只好提高音量:“都出去!”
“是。”
帷外,人影鱼贯而出。
“现在没人了,可让为夫遂愿了吧?”
赵濯灵懒懒道:“陛下是皇后之夫,妾不敢以陛下为夫。”
李盈以为她吃味,喜得连着亲了几下,“别急,以后什么都是你的。”
她浮沉宦海数载,一度身处权柄中枢,自然不会把皇帝的兴头之语当真。
鱼儿灵活地滑入海洋深处,一波又一波的暗涌海浪袭来,赵濯灵缴械投降,鱼群带起湍急的洋流,她不可自抑地颤抖,仰着脖颈,半张着唇,失神地看着屋顶。
他喜欢她这样的神情,心头隐晦的担忧却久久不散,他停了下来,轻轻抚着她濡湿的鬓角,贪婪地凝视她的五官,喃喃道:“泊容,你心里有我的,对吗?”
——
夜间,满儿熄了灯悄步退出。
听到李盈上床的动静,赵濯灵摸黑坐起来,“陛下?”
“你说什么?”他故作不悦。
“郎……君。”
李盈满意地“嗯”了一声,借着月光握住她的手往怀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