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驷资历最老,所以他在军中颇有威望,大多将士也附和着他:
“没有昭仪娘娘,我等在昨日就已出师不利!她若想祸害大诏,根本不用这般大费周章。”
庆功宴上的将士迅速分为了两波人,只不过跟宋中彦站一边的寥寥无几。
宋中彦瞪着眼睛,诧异道:
“秦老将军,你该不会也被那女人给迷了心窍?军师,你倒是说话啊!”
可百里淮只是淡淡道:
“秦老将军所言极是。昭仪虽有魔族之嫌,但心思忠纯,至少目前看来对我大诏有利无弊。”
“简直无可救药!”
宋中彦愤然离席,却在出帐后嗤笑起来。
寝帐内。
薄弈玦将玲玥轻柔地放在床上,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小名。
“玥玥已经没事了。”
少女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让薄弈玦分外心疼。
他抚摸着玲玥憔悴的脸颊,往日这张俏脸总是羞得发烫,现在竟然是微凉的
薄弈玦愣愣地看着她脑袋上那一对新冒出来的小魔角,宽阔的掌无意间拂过少女的左臂,居然烫得吓人。
他心尖骤颤,替玲玥挽起袖口查看一番,顿时失神了片刻。
只因他赫然发现少女左臂的滚烫之处,正是那抹血色的红月图腾,现在色泽愈发深红
就在这时,叶公公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陛下,奴才把太医找来了。”
太医是别的男子,薄弈玦纵使心有不悦,但还是宽声道:“快替环昭仪看看。”
那太医活了这么久,哪里见过这类病患。他看着玲玥头上的小角,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薄弈玦压制着心底的暴戾,有些克制道:
“让你替朕的昭仪把脉,折煞你了?”
“不敢不敢”
太医这才哆嗦着在玲玥手腕上垫了块锦布,搭手过去把脉。
许久,太医皱着眉头:
“微臣也不知道娘娘的脉象能否按常人来看娘娘脉象安稳无恙,许是平日里操劳过度,再加上昨日彻夜未眠没有休息好才晕倒的。”
“没大碍便好”
薄弈玦神色稍敛,“你退下吧。”
只是一想到那句“平日里操劳过度”,他心里倒有些自责。
“报——”
帐外忽然传来秦驷苍老的声音,“陛下,恕老臣无能,让宋中彦这厮跑了,老臣愿意负荆请罪。”
薄弈玦担忧着玲玥的情况,心中本就烦躁。
温热的掌轻抚着玲玥的额头,他漫不经心地问:“何事。”
“方才宋中彦谴责陛下被昭仪迷了心窍,携带几个小将逃了。老臣出兵阻拦,奈何念及旧情下不了手,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