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杏眸打了个哈欠,起身相迎。
“这是吵到玥玥休息了?”
薄弈玦接过身娇体软的小昭仪,宽大的手掌怜惜地揉了揉她的睡眼。
他回过头,嗓音微凉:“叶笙,以后回宫都不必声报了。”
叶公公连忙恭敬道:“奴才明白。”
玲玥抱住薄弈玦坚实的臂膀,娇巧的手抓住黑色袖袍轻轻摇了摇:
“阿玦方才命人送来的藕粉桂花羹,我可是一直都没舍得用”
她甜软的尾音稍稍往上翘,颇有撒娇的意味,“天气这么热,也不清楚它放了这么久还凉不凉了,快来。”
薄弈玦的眸子猛地一沉,“朕命人送来的?”
“是呀。”
玲玥水亮亮的杏眼眨了眨,这才发觉薄弈玦的脸色不太对劲,“阿玦?”
薄弈玦看了眼桌上那与众不同的玉盘和瓷碗,深邃的眼底暗流涌动!
“取银针来!”男人冰冷的话语中带着浓烈的杀气。
叶公公伺候薄弈玦多年,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曾经的老辣狠戾顿时浮于面上,变得严肃起来!
他从一位徒弟手中接过银针,小心翼翼地沾了沾瓷碗中的藕粉桂花羹。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根银针的尖锐之处。
玲玥终于意识到,她刚刚竟然经历了深在暗涌的危机,精致小巧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
她紧张地往薄弈玦怀里缩了缩,双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男人有力的手臂,微微颤抖。
不出片刻,方才还十分有光泽的银针就变得颜色暗沉,最终黑了下来。
薄弈玦深邃的眼瞳如泼墨般泛起寒意,掀手便将那镶着金雕的瓷碗丢去殿外的石砖上!
只听一阵清脆的巨响,瓷碗在石砖上碎裂,薄弈玦身上的暴戾之气一览无余,强大的威压霎时间飙升到了极致!
玲玥身处暴风的中心,却偏偏在这里她才最有安全感,微微泛红的杏眼情不自禁地氤氲起一层水雾。
一众奴才纷纷跪地,“陛下息怒!”
薄弈玦极力压制着身上的冷戾之气,结实有力的手臂青筋暴起,极度隐忍地抹去玲玥眼角的泪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沉冷地低声问道:
“告诉朕,那个奴才大概什么时候来的,生得什么模样。”
玲玥惊魂未定,却仍然维持着理智,颤颤地将那位脸生太监的样貌如数道来。
薄弈玦幽冷深邃的目光只是扫了叶公公一眼,叶公公便心有灵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奴才这就去彻查!”
薄弈玦冷峻的面容带着无尽的狠意,威严的嗓音低沉骤寒:
“找出来了,就用些狠的手段,千万不要叫朕失望。”
叶公公深以为然,声线敬畏而坚定:“奴才明白。”
薄弈玦微躬身躯,将怀里被吓坏了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阿玦”
玲玥情绪崩溃地低声啜泣,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