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公在宫外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殿里的动静之大,让他脸上的神情复杂无比。
他不能离开,可他一个净了身的人,站在殿外这样听下去,未免太是煎熬
翌日,消息便在诏国一发不可收拾地传开了。
不仅是满朝文武,许多百姓也都已经听说,多年来不近女色的陛下竟突然纳了昭仪。
而这一天,薄弈玦上朝又晚到半个时辰之久,个中缘由不禁令人遐想
朝堂之上,几位文官匆匆上前进谏道:
“陛下,依臣之见,昭仪乃是正二品之位,这样册封恐怕有违祖制啊!”
“既然陛下已经开始册立妃嫔,不如择日再大选一次,选一批钟鸣鼎食之家的秀女进宫”
薄弈玦突然从龙椅上起身,修长笔挺的身姿透着君临天下的绝世威严。
他猝然寒声一笑,“诸位爱卿可都把话说完了?”
黑色龙袍上刺绣的金龙暗纹仿佛都有了生气,那份独属于薄弈玦的冷戾之气没有半分掩饰!
满朝文武百余人,或胆怯或敬畏,一时间纷纷屈服于薄弈玦的威仪之下,伏地跪拜!
“有违祖制?诏国,本就由朕建立,又何来的祖制!”
“诸位爱卿是看朕许久没有动怒,胆敢触碰沾染朕的私事了是么?!”
锐利的目光扫过几位擅作主张、要送秀女入宫的大臣。
那些臣子埋头跪着,背上仿佛有锋芒掠过,不禁浑身颤栗,双腿发软
“斩了。”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凛冽得没有丝毫温度。
偌大的朝堂,仿佛只有在外头候着的叶公公心里跟明镜似的。
叶公公悄声对几名徒弟道:
“你们可别像那些书呆子一样,陛下看似只给娘娘封了个昭仪的位置,那地位其实跟皇后完全没两样。”
在一片接二连三的哭喊求饶声中,薄弈玦嗜杀冷漠的内心没有分毫怜悯和动摇。
眼底一记冷光最终落在了白若桦的父亲——白溯身上,男人邪冷的嗓音压迫感十足:
“丞相,依你看朕可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白溯幽深的眸子如深潭般平静,“回陛下,并无不妥。”
“那便好。”
薄弈玦周身泛起凌厉之意,黑色的袖袍一挥,在群臣一片敬畏的朝拜中迈出朝堂。
朕,很喜欢玥玥
华瑶苑内,玲玥在昨日的石凳上等候已久。
今日的玲玥打扮得秀丽夺目,柔顺的发顶上簪着一支镶着花珠璎珞的纯金凤钗,乌黑的发丝上又点缀着许多闪耀的珠翠。
分明还是那副娇软温香的躯体,可经过这般打扮,她整个人的气质都矜贵了许多。
玲玥是按照薄弈玦的吩咐,才这样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