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啦,陛下好像在前线受伤了”
玲玥本在府中坐着跟小玄子下棋,一听到这儿,手上的棋子“啪”地一声就落了地。
她心急如焚地追问前来报信的仆从:“他怎么样了?”
“回娘娘,陛下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玲玥焦急地左顾右盼,最终只能跑到府邸的门口,眺望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路面。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外迈出了步子。
“娘娘,陛下有令,您不能出去!”
侍卫连忙拦住了她。
细嫩的手轻捏双拳,玲玥坚持要走,小嗓音嗔斥道:
“他不听我话爱惜自己,我倒也不必听他的话了,我偏要出去接他。”
就在这时,路面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玲玥闻声望去,终于瞧见了男人修长笔挺的身姿。
她这才没有坚持要离开府邸接他回来。
薄弈玦御马抵达府邸门口。方才他老远就见到玲玥一副吵着要出去的模样,便饶有兴趣地询问:
“玥玥这是想要去哪儿?”
他掩饰着受了伤的痛苦,声音与面容跟平日相比,没有分毫区别。
“我还能去哪!”
玲玥不顾他身上的汗水与血水,心切焦急地伸手将他扶下了马,“阿玦伤哪里了?”
薄弈玦怔了片刻,他分明下了令让人瞒着他的伤情,不要让自家的小昭仪担心。
看到玲玥白皙的小手从自己身上沾了那么多的血污,薄弈玦眸色倏地一沉:
“别碰朕,先回去洗手。”
“我偏要碰!”少女反倒小心翼翼地拥了上来,嗓音娇软却执拗,“阿玦你受伤了,究竟怎么回事”
薄弈玦叹了口气,柔声安抚她道:“出入战场哪有不受伤的道理?朕无大碍。”
玲玥忧心忡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隔着他满是血污的铁甲抓住他的手臂,往府内走去。
薄弈玦张口要问:“玥玥怎么知道朕”
“阿玦,以后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可以瞒着我。”
玲玥嗔怪地注视着他,眼眸里却尽是担忧之色,“难道阿玦觉得,玲玥就连你的伤情都不配知晓吗?”
“不是,玥玥”
薄弈玦心里慌张了一瞬,正要解释,不料玲玥的小嗓音愈发“咄咄逼人”:
“阿玦是不是觉得玲玥只能与你同甘,不能与你共苦?”
“玥玥,朕没有此意”
薄弈玦顿觉额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突突地跳。
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怼成这样,可他却根本无法动怒。
“那阿玦便把一切都告诉我,这事不要再追究了,今后也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玲玥全然不顾男人身上一切血腥污秽,帮他卸去盔甲和战袍,又湿了毛巾为他擦拭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