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
玲玥轻唤了声,有些惆怅地问道:
“是不是所有的人离世后,都要像这样住进地下的小屋。”
薄弈玦拢了拢她的脑袋,好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记得玥玥说过,生死之事重如泰山。”
“朕以为凡是人,不论生死都想拥有容身之所,也会想和心里挂念的人相聚。”
所谓生同衾死同穴,便是如此。
玲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以后去了地下的小屋,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对吗?”
她问得突然,事关生死,薄弈玦在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喜是悲。
但他眼底腾升起了坚定的神色,“一定会的。”
带她看父亲的故居
后山的青烟逐渐变得飘渺暗淡,薄弈玦知道,该烧的东西已经烧完了。
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男人长舒一口气。
他覆上玲玥的手,深邃的眼瞳漾开柔色,询问道:
“朕还想和玥玥去看望父亲的故居,去吗?”
玲玥乖软地应了声,“我跟阿玦一起。”
薄弈玦遣散了所有的官员和随从,牵着玲玥的手,两人一同缓缓下了山。
男人突然抬手,对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唤了一声:
“绝羿!”
听到号令,那匹马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长长的鬃毛肆意潇洒地飘舞,修长的四蹄刚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品相极好的骏马。
“它好像能听懂人话。”
玲玥水灵灵的杏眸眨了眨,眼底满是惊奇。
“它随朕征战多年,很通人性,就连名字也是按朕的名字起的。”
薄弈玦纵身上马,朝着玲玥伸出结实精壮的手臂,让她搭着上来。
“玥玥,抱紧朕。”
他有些命令的口吻。
“好。”
细软的小嗓音从身后传来。
薄弈玦垂下眸子,只见一双白皙的小手从身后绕了过来,攀在他的腰间,英挺的眉眼随即染上了笑意。
这双手太娇软了,力气也小小的,抱得他腰间发痒,心也发痒——他喜欢她依靠自己的感觉。
“驾!”
薄弈玦拉起缰绳一声令下,绝羿敞开四蹄奔跑起来。
听着阵阵规律的马蹄声,玲玥紧紧环着薄弈玦结实有力的腰身,安全感填满了内心。
两人同乘一马,很便快来到一个荒废已久的村落外边,这里离薄骁的陵墓并不远。
薄弈玦记得父亲在世时,常说“落叶归根”,所以他便在建立诏国后,将父亲迁回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