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知道这里有没有晴姑姑的推波助澜,她只知道,这种种迹象、种种证据都指向朱茂才。
他不仅将她虏去南蛮,他还极有可能是那个盗窃军情,导致陇右军开头败退的罪魁祸首!
李沙棠只要一想到朱茂才就是那个叛徒,她就恨得牙痒痒,只想将他一刀剁了。
她能参加这朱贼的婚宴,算给了他面子了,还要求她多重视?
想都别想!
崔杜衡都习惯这个暴脾气了,他摇摇头,只道:“你开心就好。”
李沙棠听了这话,反倒别扭地坐直了身体。
崔杜衡余光瞧着,唇角轻微地扬了下。
李沙棠和崔杜衡就混在汇阳县的马车里,慢慢悠悠地随着各色马车走进了婚宴。
围追截堵崔杜衡要破相了。
“凤凰于飞,龙脉蜿蜒中梁;鸾凤和鸣,洞天听说六祖”
高台上,赞者激情附词。
李沙棠混在宾客席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四处打量着。
这朱府是肉眼可见的富贵。
大红缎绸铺满宾客席,龙凤火烛泪泪烧着,红玉珊瑚树随意摆放,连坐下的雕花黄木椅都带金镶玉。
“暴发户。”李沙棠不屑冷哼。
崔杜衡瞥了眼李沙棠面前堆满瓜子皮的瓷盘,默默地撇开了眼。
“干嘛!”李沙棠怒视着崔杜衡,她龇了半天牙,最终恨铁不成钢道:“这娘子好歹是我晴姑姑的弟子,怎的品行着实不堪!”
崔杜衡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耸耸肩,随口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看开就好,”
李沙棠下意识想反咬他一口,琢磨几下又觉着他这话在理,于是又闷声不吭地摸起了花生。
崔杜衡见久未有人答,他下意识往李沙棠那儿看去,就见着这虎蛮子吃着正欢。
他又默默撇开眼,凳子离李沙棠远了点。
宾
客席正喧闹着,大门口忽地出现一阵高昂的呼声。
李沙棠抬眼望去,只见新郎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他看着面色红润、意气风发,正是朱茂才。
她时不时就溜进军营里混,对朱茂才自然是熟悉的,不过这般喜气的朱茂才倒是少见,瞧着比以前年青了些。
她在这儿受苦受难,身上的伤现在还没好。他倒好,还年青了些?
李沙棠不由得多瞪了朱茂才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