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仪等喜鹊走了,给墨虎绣了一会,又重新拿起了仙鹤香囊。
始终放不下没做好的这个,再绣一个吧,这个脖子歪了不好看。
万一真被他笑话,那多丢脸。
不知过了多久,喜鹊捂着袖口,从垂花门外鬼鬼祟祟地跑了回来。
喜鹊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小姐!是景王给你来信了。”
霍令仪一骨碌坐起,等了四五日,终于有消息了!
“谁送过来的?没被发现吧?”
霍令仪有点怕了家里那些奴仆,个个精得很,小心把事情捅到母亲那里去。
喜鹊摇头道:“没有,青山大哥很聪明,找了个小丫头装作同乡唤我出去,门房没看到。”
“那就好。”
霍令仪展开信纸,上面言简意赅,说明日辰时去北苑马场。
垂钓无处可去,无路可逃
北苑马场,是位于盛京东北方向的一处皇家园林。
平日里专供皇室或世家子弟,官宦人家来此处游玩。
东面靠渚河,西面与都城接壤,南面临近苍山,地势南高北低,渚河由山脉蜿蜒而下,最终与北边的瓯江汇合。
北苑占地面积大,苑中的亭台楼榭,有三十六处,建筑疏朗,场地空阔,可作驯兽、驯马的场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日头高悬,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霍令仪有些后悔为何要选垂钓,接过喜鹊递来的皂纱帷帽,小心戴好,才一起进了北苑马场。
得先绕过前面马场的草坪,才可抵达后面的渚河。
今日北苑有不少锦衣华服的少年在打马球,看台上也有许多少年少女围坐在一起,嬉笑打闹,青春洋溢。
马场上战况激烈,引来霍令仪驻足旁观。
少年郎们皆着各色窄袖袍,足登黑靴,手执偃月形球杖,如拳头大小的马毬在草坪上几乎看不见,霍令仪眯着眼到处找马毬的踪迹。
喜鹊见时候不早,催促她离开,霍令仪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正巧碰上独身赴约的孟玄朗,霍令仪小跑到他面前,掀开纱帘,喊了他一声。
孟玄朗回神,作揖道:“霍小姐。”
霍令仪打趣道:“多日未见,亮怀与我生疏了许多。”
她对称呼格外在意,孟玄朗意识过来,无奈笑道:“令仪。”
“这些日子你在刑部过得如何?刑部里是不是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吏?”
霍令仪没去过刑部,也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胡话,一直以为刑部就是诏狱,如同阿鼻地狱,全是牛头马面那样凶恶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