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珣刚才假寐,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因而才说这番话。
阿姐方才选择了求助景王,便代表着要舍弃孟玄朗。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二择一,不被选择的人是被抛弃的一方。
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不会再考虑说为对方再付出些什么,不甩脸走人都是好的。
可孟玄朗却照顾到他们万一没得到景王帮助,再回头时,身后空无一人的窘境。
锦上添花不难,雪中送炭不易。
“当然是!”霍令仪越发觉得自己眼光独到,与有荣焉般骄傲起来。
“阿姐,要不我明日同你一起去景王府求景王?”
“不必,你阿姐闯的祸,阿姐自己会解决的,我一定把他哄回来。”
“景王可不像好哄的样子。”
“可不是,唉。”
“唉。”
姐弟俩长吁短叹,你长我短,你短我长。
叹息声此消彼长,在车壁里回荡不止。
两两相觑,一模一样的愁容,竟是相当滑稽。
噗嗤一声,姐弟二人笑出声来。
赔礼求和之意
翌日一早,马夫孙叔得了霍令仪的指令,早早在府门外备好马车等她。
霍擎难得休沐,陪冯衿在院子里散步。
说话间,抄手游廊里,有一道烟霞色倩影风风火火往正门跑
去。
冯衿倚靠在门廊上,摇着团扇,笑吟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霍擎说:“我数三声,她一定折返回来。”
霍擎个高,被廊下的竹帘挡住了视线,伸手撩开,弯腰侧眸:“这又是什么说法?”
“一……二……”
“我的荷包怎么又忘记拿了,瞧我这记性。”烟霞色倩影果然又重新折返。
霍令仪为了便宜行事,没带喜鹊一同出门,快要上马车的时候,想起一会要买的礼物,摸了把腰间荷包,竟然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冯衿掩唇一笑:“瞧我说什么来着。”
霍擎摇头:“这孩子,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丢三落四的性子,出门也不带个丫鬟?”
冯衿感慨:“是啊,这几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等夜里我问问孙叔就晓得了,你说会不会是去偶遇喜欢的郎君了?你瞧没瞧见她今儿穿戴得很漂亮,不仅穿了新裁的罗裙,连我及笄送的点翠珍珠蝴蝶簪都戴上了。”
霍擎:“她每日都穿得很漂亮,有何区别。”
冯衿白他一眼,真是个毫无情趣的莽夫:“跟你说不明白。”
霍擎:“……”
在商行逛了一圈,霍令仪空手而归。
都是些凡尘俗物,锦衣玉食的景王哪里会看得上民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