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从袖子里掏出几片纸,边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纸上的东西看得真切,正是她们的画像,烧到只剩下她的脸了。
霍令仪有些不敢置信:“这是……”
喜鹊替自家小姐忿忿不平:“奴婢在平阳侯府侧门捡到的,应该是被烧毁,然后被风吹到了墙外头来。看来柳小姐只是嘴上说着和小姐关系好,背地里却将小姐的画烧了。”
霍令仪下意识为柳青骊辩驳:“她不是那种人。”
喜鹊苦着一张脸,心里替她着急,生怕小姐被人蒙骗:“事实摆在眼前,小姐还是不信吗?”
“你亲眼所见她烧的?”
“这倒是没有,可除了柳小姐,谁还有资格去处理那幅画?我在墙边等了半日,也没听到平阳侯府里面喊走水,那就说明,只烧了这幅画。”喜鹊也担心自己误会错人,因此留了个心眼。
裱过的画纸,粘在绫布上,硬邦邦的有几分重量。
霍令仪握着这两片纸,久久没有下定论。
她莫名想起了一些往事。
昔日在崇文馆里,她是惜玉公主的侍读,惜玉是个霸道骄纵的公主,见不惯她与庆央走得近。
庆央迫于姐姐的压力,与她渐行渐远过。
她那会年纪小,一心只有玩乐,还以为庆央不喜欢她了。
犹记得那年庆央生辰,她给庆央送了一本连环画册,是本难寻的孤本,结果却被庆央当着她的面扔进了水里。
那时霍令仪觉得真心错付,伤心落泪,最后和惜玉一起走了。
后来她找了个借口折返,想把孤本捞回去,却见庆央不顾寒冬腊月,蹚进水里捞书。
半个人高的庆央险些淹死在水里,是婉嫔赶来将她捞起带走。
她不明白庆央为什么要把书扔水里,又要拼命捞回来。
直到惜玉说漏嘴,她才知道庆央疏远她的原因。
每每看到孤身一人的庆央,霍令仪都会忍不住心软,又怕惜玉看见不高兴,只好在面上故意冷落她。
她偷偷给庆央重新送了本新的连环画,她记得那天庆央很高兴。
虽然她们没再在明面上往来,但私底下会偷偷传信,藏在一个树洞里,等对方来取。
她愿意做她唯一的朋友。
如果她没有折返回去,就不会知道庆央口是心非,也就没有往后的事了。
因而,霍令仪在柳青骊这件事上,并未马上做出结论。
有些事,要亲眼看看才知道。
“走,咱们去一趟平阳侯府。”
刁蛮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霍令仪带着喜鹊来到平阳侯府门外,与门外的守卫说明来意,让门房通传一声。
正在耳房喝茶的管家听到通传,皱眉道:“不是才来过?直接将人打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