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珩喉间干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压着嗓子低沉问道:“还没好?”
“没好!别转过来!”霍令仪隐隐带着哭腔,急哭的。
越少珩静默片刻,低声回了句:“没转。”
有几分安慰人的意思。
他闭上了嘴巴,衣料窸窣声也变得越发清晰。
越少珩觉得有些不自在,想掀开竹帘透气,又被霍令仪娇声喝止:“不许掀开帘子,万一被人看见我衣衫不整怎么办。”
刚触碰到竹帘的手顿了顿,听话地收了回去。
他背对着身后之人盘腿而坐,莫名觉得憋屈。
这不许,那不许。
好歹他也是个王爷,从来就没有人敢命令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竟然敢命令他,简直倒反天罡!
越少珩脸色变了又变,但转念一想,此时确实不太适宜掀帘子。
他就不与她计较这回了。
茶楼里幽幽响起古筝的演奏声音,于竹林上空飘荡。
余音绕梁,打破了马车里的尴尬气氛。
无事可做的越少珩只好支颐安静聆听。
穿衣的过程霍令仪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越少珩兽性大发,但最终好在有惊无险。
越少珩虽然满嘴刁钻话语,但为人还算有几分仁义道德。
霍令仪终于穿戴整齐,一摸腰间的锦囊,里面的东西已经七零八落,滚落在马车四周。
她捡起最近的两瓶,还剩最后一瓶找不到踪影。
找了半晌,才在越少珩脚边发现瓷瓶踪迹。
茶楼里的古筝一响,霍令仪就猜到了演奏者是何人。
再抬头看向车窗边的越少珩,他五指曲起,轻轻敲打着膝盖,听得认真,显然是被琴音俘获了。
也许不是被琴音俘获,而是被演奏者俘获。
但真要这么说,霍令仪又有些不解。
既然是为了柳青骊而来,为何不亲自上去。
来了,又不露面,他躲在马车里到底想干嘛。
有问题她也不往心里搁,干脆直接问他:“你来茶楼做什么,想听曲,为何不上去?”
越少珩以为她还没换好,于是并未回头:“谁说我来听曲的。”
霍令仪嗤之以鼻:“不来听曲那为什么要来这儿,是盐吃多了,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