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绿树青山,风景怡人,正是培养感情的好去处,便对他们二人说道:“我与宋夫人说些体己话,你们二人到处转转,一会再来寻我们。”
“渊儿,灵泉寺人多拥挤,仔细保护着妹妹,别走散了。”
“冯夫人放心,母亲放心,谢渊一定保护好霍妹妹。”谢渊躬身领命,转头就对霍令仪浅笑道:“霍妹妹想去哪儿转转,我陪你吧。”
霍令仪不置可否,冯衿临走前还特意用眼神警告了她一番。
霍令仪只好扬起一抹温婉笑意,主动提到:“好啊,不如我们去观音殿吧,我为父母求平安,谢公子呢?”
谢渊惊喜连连:“巧了,我也想去观音殿,咱们真是想一块去了。”
霍令仪率先起身,与他一道穿过拥挤人群。
古寺钟声悠远,殿宇森然,参天大树拔地而起,绿意清幽。
随处可见善男信女跪地登山门,祈福平安。
观音殿前栽种了一棵百年古树,根深叶茂,枝条如网,密集生长,上面悬挂着不少写着祝词的红绸,正迎风招展。
谢渊见她在树前站定,眼巴巴地望着头上的红绸,以为她想写,便说道:“想写吗?”
“嗯,写点吧,心诚则灵,谢公子你说是不是?”
狼毫沾了墨,霍令仪却拿着狼毫不知如何下笔,小脸皱起,托腮叹气。
一旁的谢渊挥毫泼墨,须臾的功夫便已写完,他看见霍令仪这般,便主动上前:“可是不知道写什么祝词?不妨由我替你写。”
霍令仪笑了,把笔递给他:“那就有劳谢公子了,这还必须由你写才好。”
谢渊以为她在夸赞自己的文采,便端出架势来,打算大显身手,叫她折服于自己的文采。
霍令仪玩着肩上的一缕长发,慢悠悠地念道:“神灵庇护,吾友庆央,一生顺遂,姻缘美满,远离灾厄,岁岁平安。”
谢渊握着笔杆的手有些发白,饱满的墨汁从笔锋坠落,豆大的墨汁滴在红绸上,晕染开来。
他忽然敛眸笑了下,将心底一切都隐去,大笔一挥,按照她说的写了上去。
谢渊淡笑道:“庆央公主在瀛国,一定平安。”
霍令仪把红绸挂了上去,虔诚默念经文祷告。
再睁眼,写着庆央名字的红绸,已经融入芸芸众生当中,再也寻不到踪影。
她扭头看向谢渊,问道:“山高水远,她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就算死在异国他乡,还有谁记得?我记得,谢渊你会记得吗?”
谢渊舔了舔干燥的唇:“自然会记得。”
霍令仪垂手伫立,长发随风而动,美眸流转,沉静坚定:“我与她做了将近十年的朋友,她什么事都会与我说,包括谢公子,我不会抢我姐妹的东西,哪怕是她不要的。”
当时先帝有两位适龄在读的公主,一位受宠的公主有优先选择权,便把她挑走。
剩下那人是不受宠的庆央,伴读因病退出了崇文馆,礼部也没再提为她选一个伴读。
后来霍令仪见她孤单,就和她走近了些,慢慢的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庆央爱上了一起念书的谢渊,企图让谢渊娶她,可是没等谢渊去求圣旨,另一道和亲圣旨就落到了庆央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