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手走了,水榭里只剩下他们四人,霍令仪把目光投向他们三人。
柳青骊问道:“令仪,他走了,谁替你画?”
霍令仪理了理衣袖,笑道:“当然是我呀!”
柳青骊不可置信:“你自己画自己?”
霍令仪神秘兮兮地将她推往水榭下的凭依旁:“谁说画我了,青骊你在这儿坐着,我给你们画。”
柳青骊还在咂摸“你们”是何意,就看到霍令仪竟把魔爪伸向了越少珩。
啰嗦她要闹,他就陪她胡闹
霍令仪殷切靠近,乖甜喊道:“殿下。”
越少珩知道她想做什么,不由皱起了眉头,眼里有几分阴翳。
她竟然真敢把他推去给别的女人?
他要翻脸了!
越少珩义正言辞拒绝了她的“好意”,走到水榭一旁,冷声道:“不要动我歪心思,我不想画像。”
“不行,你一定要去!”霍令仪好不容易给他们创造了条件,怎么甘心被辜负。
“说了不想,听不懂人话,你不要逼我,再如此,我走了。”越少珩嘴里说要走,却径直坐在了水榭伸出去的美人靠上,单手搭着凭依围栏,满脸皆是不耐,冷得生人勿近。
霍令仪不懂他为何这么抗拒与柳青骊坐一起,难不成他不喜欢人家吗?
可是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柳青骊呢?
她看得真切。
不管是太后寿宴为她伴奏,还是灵泉寺为她冲冠一怒,哪一件都不像是正常的他能干出来的。
若非真喜欢上人家,为什么要上赶着表现。
而且在亲眼所见柳青骊和别人有牵扯的时候,他也吃醋了,还动了歪心思想拆散人家。
种种佐证,不都说明了一切。
回首看向柳青骊,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偶有回眸,都对她温柔浅笑。
只是被一直冷落,看上去有几分淡淡的忧愁笼罩在身边。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被这么个死要面子,口是心非的男人喜欢上。
要是无人推一把,恐怕修不成正果。
霍令仪轻叹一声坐到他身侧,劝道:“殿下!当初是你先提议的,如今怎么做起了甩手掌柜?我为你殚精竭虑,鞍前马后,你怎能如此待我,辜负我一番良苦用心不说,简直伤透了我的心。”
越少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跟刀剜一样难受。
她说他伤透了她的心,难道她就没有吗?
榆木脑袋,总是不开窍,开窍了也歪到别人身上。
怎么就不能看看他。
霍令仪见他一言不发,眉宇间又有愁云笼罩,余下想质问的话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