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别人问怎么好的,只说机缘巧合来了个妙手方士给她治好,之后云游四方不知所踪。
“人虽没去,但上了名单不也一样。”
“谁把霍令仪名字加上去的,她可是大将军的女儿,还愁嫁吗?”
“名单是景王亲自勾选的,没有景王首肯,你觉得礼部的人敢写这个名单?谁不知道,霍令仪前不久得罪过景王,肯定是遭了报复。”
终于有人说到了点子上,霍令仪不禁抬手压在右眼皮上。
光洁饱满的额头有青筋隐隐浮动。
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压眼皮动作,实则是在压抑心中要杀人的念头!
她终于知道名单的古怪从何而来,原来是越少珩自作主张把她勾选上去,只为了让她也和那些老姑娘一样沦为盛京的笑话!
如今真相大白,霍令仪气不打一处来。
选妃事后,母亲总避着她愁眉紧锁,长吁短叹,被她追问时也只是温柔的笑笑,摸着她的脸,目光里饱含疼惜:“我的蛮蛮长得好,性格也好,不愁找不到如意郎君,那都是他们没眼光,没眼光的人不要也罢!”
当时还觉得奇怪,只以为是自己任性推拒那些人,害母亲在媒婆面前失了脸面。
如今想来,母亲之所以忧愁,大概是因为早就知道这份名单对她的影响,看着她在背地里遭人耻笑,但又无计可施。
这几个姑娘似乎并未发觉她们议论的主人公就在自己身后,说说笑笑往别处走去,声音渐行渐远。
霍令仪没跟上去,绷着一张玉雪洁白的小脸,樱唇紧抿,秀眉深蹙,任谁都看得出心情不太好。
喜鹊跟自家小姐同仇敌忾,气咻咻的说道:“怎么会有这般可恶之人,仗着自己是皇亲贵胄,就可以肆意羞辱人吗?”
霍令仪也气得咬牙切齿,将手中的锦囊捏在手心中来回磋磨:“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种顽劣的家伙,要不是生在皇家,看我不将他狠狠打一顿。”
“小姐,这话可说不得。”喜鹊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左右查看是否有人听见,这种话可是以下犯上啊!
香雪铺的张掌柜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在她们二人身后幽幽喊道:“霍小姐。”
喜鹊吓得一个激灵,一蹦三尺高,又把张掌柜给吓着了,他讪笑着看着眼前古古怪怪的二人,问道:“二位这是怎么了。”
果然不能再背地里说人坏话,喜鹊苦着一张脸摇头。
霍令仪则坦然平静多了,见他空手而来,不禁皱眉:“我要的东西呢。”
张掌柜目光恳切地看向霍令仪:“东西已经制作妥当,可否请二位到里间说话,小人有些事想请教一下霍小姐。”
二人也算熟识,霍令仪并未推脱就随着掌柜进了里间。
香雪铺分为前庭,中庭,后院以及阁楼货仓几个区域,里间是中庭一个待客的小雅间。
临近窗户开了一扇小轩窗,可以看到后院正在配香的工人劳作,叮叮当当凿石研磨,咕嘟咕嘟煮汤滤取,分工合作,有条不紊。
张掌柜把托盘放到霍令仪面前,有三个鱼白色细嘴瓷瓶,都是香雪铺专用的香粉瓶。
大概装得匆忙,并未张贴字条,只在瓶塞上用颜色做以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