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沉浸在梦里,太过伤心。
泪水打湿了枕头,濮琼枝找了块帕子给他擦拭了一下。
没想到,他的泪水没完没了地流淌。
“原来他这样的人,竟也有哭的这么厉害的时候。”
濮琼枝觉得稀奇,不厌其烦地替他擦去。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人却未醒。
或许是嗅到了帕子上的香味,他呢喃道,“琼枝……”
濮琼枝觉得有趣,眉眼弯了弯。
然而,他下一句道——
“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濮琼枝的嘴角拉平,笑容消失。
“谁死了?我活得好好的!哼!”
她一下将手抽回去,只留着那条帕子在他手上。
……
翌日。
南宫华醒来浑身酸痛。
尤其是双眼,格外地难受。
他坐起身,发觉自己手上还攥着一条帕子。
只是好好的帕子被他攥得皱皱巴巴的。
濮琼枝坐起身,“晏儿,春景。”
二人闻声,进来伺候她梳洗。
南宫华还坐在那里,伸手揉了揉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伯爷昨日病了。”濮琼枝洗了脸,对着镜子梳发髻。
南宫华想不起来自己病中的情形,只是呆呆看着她。
“伯爷生病,睡梦里一直唤妾身名字呢。”
濮琼枝见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起了逗弄的心思。
听她说这话,晏儿轻声笑了出来,被春景拍了一下才收住。
不过,这下可真是把南宫华惊到了。
“啊……?”他木木地转过脸,小心翼翼问,“我说什么了?”
濮琼枝从铜镜远远瞧着他的表情。
虽然看的不算真切,却也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从这个反应看,他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吧?
想起裴晚晴的事情,濮琼枝眯了眯眼。
“伯爷什么都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妾身听到不少呢!”
她煞有其事地忽悠,想看看能不能试探出什么。
不过,南宫华也不是纯傻的。
“……”他见她不肯说,心下开始猜疑。
如果是八十万两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单单凭着梦话说出来。
难不成,是前世的那些事情?
这种事,多半就当是黄粱一梦,有谁会信呢。
难道是九皇子的事?还是岳丈出事的事情?
糟糕,该不会是他心悦夫人的事情吧……这是他最不敢的。
“瞧着夫君有不少事情瞒着妾身呢?”濮琼枝转过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