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华一惊,才发觉自己这下是不打自招了。
“夫人想知道什么?”他问。
濮琼枝轻笑一声。
这种事情,若是他不愿意说,就算她怎么问都不成的。
若不是要推心置腹,怕还要费心扯谎。
她听着劳心,他编着劳力。
左右他们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便是,何必多问?
“妾身与伯爷玩笑的,伯爷怎么当真了?”她笑着瞋了他一眼。
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南宫华没想到她竟就不问了。
这让他止不住的心慌。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慌乱什么。
待濮琼枝妆扮完,南宫华匆匆收拾好,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翟楼已经一早在外头等着了。
“夫人,我能和你们一起吗?”南宫华问。
濮琼枝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即便他是她的夫君,他们濮氏商行的秘辛,也不是随意就能外泄的。
更何况,他不是一向对钱这种黄白之物不感兴趣么?
“这临安城,我逛也逛过的。你放心,你们说你们的事,我在外头转悠逛逛,等着就成。”
翟楼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样的事情并不难办,不过是恭宁伯自取其辱罢了。
然而濮琼枝却道,“这怎么能成?做生意这些事情太枯燥,恐怕夫君烦闷。”
“若是夫君实在无事做,不如,替妾身去勾栏瓦舍寻些路岐人?”
路岐人便是在勾栏瓦舍中的那些艺人戏子。
“妾身的瑞楼,正缺些好的路岐人演出呢!只是妾身实在不得空,得辛苦伯爷了。”
南宫华听她这意思,知道她是婉拒了自己的请求。
不过,她既然希望他帮忙,他自然不会推拒。
“好,我替你寻。”
濮琼枝见他应下,又派了孙十三寻人去招待。
孙十三,既作帮闲,又作牙行。
前者主要是供富人们玩乐,作玩伴陪着;后者则是引荐买卖,作中间的媒介保人。
在整个临安,孙十三在这一行当都是小有名气的。
他的生意是挂在濮氏名下,但又与别的铺子不同,算是濮氏的合作伙伴。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他与濮氏的这层关系。
他平日里与翟楼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众人只以为二人是朋友。
原本孙十三现在已经很少亲自去做帮闲了。
只不过,这回是翟楼特地拜托他的。
“十三,你还亲自来啊?”濮琼枝也有几分意外。
孙十三挠挠头,“少东家的差事,嘿嘿,肯定得当回事啊!”
“好,那便辛苦你了,千万给我找些可靠人啊!”她叮嘱了一句。
孙十三拍拍胸脯,“包我身上,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