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塞进窗缝里便开始撬。
沉重的窗扇很快被撬起来一丝,她兴奋得正要用手抠住——
有人!
穆葭连跨两步,悄无声息地隐藏进阴影处。
是守夜的丫鬟去如厕。
在暗处一直等到那丫鬟回来,穆葭才小心地挪出来,继续撬窗户。
哪知银簪子经不住两轮撬,承受不住,弯了。刚抬起来一点的棂窗,又缩回去。
穆葭连忙用手抠,却不够眼疾手快,没抠住。窗户四个边平平整整地嵌在窗框里,根本没有搭得上劲儿的角。
窗户没抠动,却抠反了指甲,疼得她眼泪水直往外冒。十指连心,痛死了!
她之前撬过别的窗户,用的是竹片,可这次搬房间,那竹片估计被当成没用的东西扔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适的工具。
罢了,今晚先这样吧,下次备好工具再来。反正怀里揣着两本册子,其实并不方便行动。
簪子弯了,穆葭披头散发地就这么回去了。
夜沉如水,约莫已过了子时,耗子都快睡觉了。瞌睡袭来,她掩面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应对那疯子。
“这么晚了,嫂嫂去哪儿了?”
刚关好门,房间里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吓得她浑身一抖,继而便见火折子亮起来,一只手伸出来,点燃了蜡烛。
小小的光团照亮房间一角。
丰楚攸坐在她的床沿,盯着她,含着笑的眼睛透着一股探究与冷意。
晚上出动被抓了个现行!
穆葭浑身僵硬,连脑子糊住了。
一直以来,她都不太擅长狡辩,因为没有必要。毕竟用刀能解决的事,何必用嘴。
丰楚攸:“过来。”
她这才钝钝地挪动脚步,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还长着张嘴:“这么晚了,二弟为何在我房间?”
尝试着反客为主。
丰楚攸却不予理会,只追着问:“你怀里的是什么?”
她胸前塞着东西,鼓囊囊的。
这一问,提醒了穆葭:“他们搬东西搬漏了,我过去拿。”
“原来如此。”丰楚攸了然,不等她松口气,又问,“我在此等了一个时辰。嫂嫂取个东西,用得着这么久?”
啊?敢情她前脚刚走,这癫货后脚就进了她的房间。
穆葭:“我……我……”
脑子飞转,终于转出个理由,“因是夫君先前留下的东西,我睹物思人,在外徘徊许久,故而回迟。”
“哦。”他又了然了,笑,“原来是躲在外边儿哭了。”
她确实眼眶微红,是哭过的样子。
穆葭暗暗摸了摸自己抠反了的指甲,现在还疼呢。
丰楚攸叹了声气,桃花眼微眯了下:“看来,嫂嫂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