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挑眉,“嫂嫂居然觉得,我对你好?”
穆葭:“论迹不论心,怎么不算好呢。我在你这里,什么委屈都没受过。”
吸吸鼻子,挤了两滴娇柔的眼泪,“我一个女人,孤苦无依的,不依靠着你又能依靠着谁。只要你对我好,什么风言风语,我全都不在乎。”
哪个男人听了这话不迷糊。他眼里的探究果然淡去,伸手,再次轻刮她的脸颊。
“你既这么说,我若不等你服完丧,岂不成了混帐。”
你已经很混帐了!大混帐!
穆葭抓住他的手,含情脉脉:“是你说的,我们来日方长。”
他眸光微动,嘴角扬起:“那我先走了,你接着睡吧。”
竟是温柔体贴。
穆葭目送他离去,长舒一口气。
关关难过关关过,一关更比一关难,走一步看一步吧。
昨儿那个病患身中奇毒,拔毒需早晚各一次,不可耽误。
这就是丰楚攸一早离去,未与她再耳鬓厮磨的原因。
穆葭洗漱妥当,一撑开窗,就看见伍子阳坐在屋顶上,悠悠闲闲地在喝酒。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头发洗了,胡子刮了,终于能看清模样了。
这老飞贼并不见得老,四十上下而已,只是须发都花白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本是一身正气,却被那一身的酒味儿给搅浑了去。
穆葭正往窗外看,甄氏那边也开了窗,打窗口瞟了那么一眼。
“还不走!”
砰的一声又关了窗户。
穆葭:“?”
按理来说,甄氏不该是这个态度,人家到底救了她儿子。
她觉得奇怪,托腮想啊想……
莫非,是这甄氏怕伍子阳什么时候兴致一来,把丰楚攸的脑子也治好了。他若记起来过去,知道误会了大哥,不知又要闹出何等动静。
想到这里,穆葭跃跃欲试。伍子阳是有本事帮丰楚攸唤醒记忆的,为了让讨厌鬼离自己远一点,给她晚上行动的机会,她必须找他试试。
眼下,伍子阳听到了甄氏摔窗户的声音,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骂了句“颠妇”,接着下了房顶。
伸个懒腰,回屋去了。
穆葭琢磨着,这事儿得避着丰楚攸,只能侧面向伍子阳求助。他现在进屋去了,自己要找个什么理由把他请出来呢?
正绞尽脑汁,忽听得院门口一阵脚步声起。穆葭被打断思路,朝外望去,见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带着一个女医,提着药箱往金嫱儿的房间去了。
嫱儿姐病了?
穆葭赶紧过去瞅了眼,见那女医号着脉,脸上渐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