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只是不急于一时,”许少央有些担忧,看向身后紧闭的屋门,“阿亭身子不好,总要让他多缓几天。”
窗外飞雪纷扬,微弱的风雪啸鸣透过门窗传进来,载雪居在一片纷扰与危险中成为了一片温暖安全的净土。
辛晚楼端着热茶,垂下眼,看着茶叶在水中漂浮旋转。茶水氤氲的水汽让她脸上出现微烫的湿润之感。
“七年前的翦水花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少央惊愕地回过头,看向辛晚楼,神情逐渐沉重。她放下手中物件,又看向沈羡亭的屋门,轻声道:
“此事阿楼姑娘问我便罢了,可千万别问我师弟。”
辛晚楼点头。
许少央放低声音,叹息道:
“姑娘觉得,阿亭为什么要藏到骊山里来?”
辛晚楼垂下眼,细思道:
“他欠弃月楼二十一条人命。”
许少央苦笑:“是也不是,真也不真。”
“什么?”
“翦水花,”许少央道,“世人都忘了翦水花。”
“有人在弃月楼井内下了翦水花,令人中毒之人肝肠寸断,阿亭被迫了结了他们。”
“仅此而已?”辛晚楼疑惑问。
“仅此而已。”
辛晚楼下了阳春面,从外推门进来。
“醒了?”她看着床上见她进来就瞬时翻身那人,云淡风轻道,“吃东西。”
那人不理她,没听见一般,只露给她一个瘦削又尖利的背影。
辛晚楼长叹一口气,将面搁在桌上。她盯着沈羡亭许久,见他丝毫没有理自己的意思,
便坐下来,将面条几口吃掉了。
“爱吃不吃,饿死拉倒。”她拎着空碗转身而出。
出门一刹,沈羡亭忽然转身坐起来,语气不善地冲她喊道: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什么?”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辛晚楼无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身上衣物未换,还沾着先前的血迹,看上去有点可怜。她蹙眉,靠在门框上道:
“我叫阿楼。”
“不是,我说你真正的名——”
“我就叫阿楼,”辛晚楼出口打断,翻个白眼,不再理他,“爱信不信。”
话毕,她将房门重重撞上。
扶风地处陈仓之内,离长安不远,乘坐马车半日便到。
辛晚楼觉得疑惑——不知自己何时成了沈羡亭的马夫,为何每每都是她驾车在外而沈羡亭坐在车里?
马车驶入陈仓境内,辛晚楼勒住白马,冲车内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