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一声,冷汗淋漓。
辛晚楼又被他按住,身上的伤口一动便疼得厉害,她挣不脱。
“条件——还谈吗?”
沈羡亭的语气称得上是和声细语了,只是手下力气丝毫不松。辛晚楼腰侧仍隐隐作痛,她在心中暗骂,只是眼下受制于人,她没甚办法。
她道:
“沈公子,谈条件也得讲礼数。”
闻言,沈羡亭轻笑,手下一松,施施然起身坐在榻上。
辛晚楼有些狼狈,腰间伤口剧痛。她撑着地面起身,沈羡亭伸手挽她起来。她有些火气地掸开那人,忍痛麻利起身。
沈羡亭只笑。他长叹一声,沏两杯茶,一杯放在自己手边,一杯递给辛晚楼。
辛晚楼皱眉。
“怕我下毒?”沈羡亭暗笑出声,把自己面前的和给辛晚楼的调转了一下,又说,“请。”
辛晚楼仍旧不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沈羡亭并不多话,端起茶水尝了一口,流转的目光亮盈盈地落在辛晚楼脸上。
她略放心,接过一饮而尽。
“茶已喝完,算我与你止戈,”辛晚楼将茶杯重重敲在桌上,“条件,谈罢。”
“辛姑娘爽快。”沈羡亭随口道。
辛晚楼心头一骇,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辛?”
沈羡亭瞥了她一眼,不由笑起来:“我不知道。只是你身上那个红翡珠上画着芝兰火树,是火余宫宫主辛世平的标记。只是没想到,我随便猜猜,你自己直接就说出来了……”
“你这厮——”她目光一转,又问,“那你得知我与拏云有关系,也是因为你看到了我的刀?”
“他那把大名鼎鼎的‘不知春’,我又怎会不认识?”沈羡亭奇怪地歪头看向她,神情天真,只道,“对吧?少宫主。”
眼前女子脸色瞬时一沉,声音冰冷如冬,眼中露出危险的神色,让他想到一条蛰伏的蛇。她并未回答,道:
“莫要废话,沈羡亭。”
窗外风雪愈烈,将窗框上并不结实的锁扣撞开。寒意与飞雪纠缠,似二人间浓烈而复杂的杀意。
蛰伏的蛇,与沉静的鹿。
“简言之,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
“谁?”
“拏云。”
沈羡亭神情冰冷,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地笑。他玩味地瞧着辛晚楼,似乎在为她一瞬间的惊讶感到有趣。
“为什么?”辛晚楼谨慎地盯着他,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要我替你杀他?”
“十七岁就一剑惊世、朱雀台上击败七十二门弟子的沈羡亭,怎么还需要我帮他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