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得对。”苏定慧也觉得自己想简单了,金银行当多狡诈投机之人,还是多打听打听为妙。
于是她把这些首饰留了下来,让冯易先保管着,她再去问问旁人,看有没有熟人愿意牵头办这件事。
临走前,她却又想起个人,拉住了冯易道:“师兄,你说柳橘泉这人如何?”
“经营有道,医术尚可。”
苏定慧眼睛亮了亮,看着他。
冯易反应过来,“你是说,让他做中人?”
“怎么样?”苏定慧追问道。
“他……”冯易想了会儿,狠拍了下门板道,“倒还真得是他才成!你别走了,咱们这就找他去,师父之前帮过他,有这份交情在,他不能胡作非为!”
……
见到柳橘泉后,两人将来意说了,柳橘泉当场没做表示,只让伙计椿儿给他们倒茶。
苏定慧也不急,慢悠悠地喝了几口,称赞这茶香气怡人,醒脑明目,可是武夷正岩?
柳橘泉眯着眼儿饮下一口,说正是。
“一两茶叶一两金,柳圣手用这等茶叶待我们,客气。”冯易也拿稳了神态,不疾不徐地品茶。
添过两次水后,茶已经喝了三杯,柳橘泉见差不多了,便准备送客。
苏定慧起身,正了正衣,“柳圣手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我们并非死缠烂打之人,不会纠缠。只有几句话想问问柳圣手,今日之飞来横祸,若到了柳家医馆,柳圣手觉得我方家医馆是否会袖手旁观?柳圣手又是否觉得,旦夕祸福,一定就轮不到自己?到那时,又有什么人会出手相救?我想,即便不是从医之人,哪怕只是区区生意人,也都知道,信义的分量。”
说完,她直接对冯易道,“师兄,走罢。”
两人还未踏出门外,正在沉吟思索的柳橘泉急忙站了起来,“等等!”
他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你们这是为难我啊!”
“难
道我是狼心狗肺之人?当初其他人袖手旁观,只有你们救了我家医馆,这份情义我柳橘泉记得的呀!可是!可是!”
他看着两个还停在门前的人,狠跺了下脚,无奈道:“进来!进来说!罢了罢了!我帮你们想条路!”
柳橘泉留下两人后,引荐了位中人,立时叫人请了过来。过不多时,这位叫王新登的便来见过众人,他来往于码头商铺之间,干的便是拉纤人的活,对解库的当赎生意一清二楚。
“这样总不算我亏心了罢?”柳橘泉擦擦脑门上的汗,嘀咕道。
苏定慧向他敬了杯茶,正色道:“柳圣手高义,这次恩情我与师兄记在心上,日后若有要我们帮衬地方,尽管开口。”
王新登正拿了玉镯在看,啧啧称赞好物,问是哪里来的,看上去像传家的宝贝,竟肯出手?
苏定慧多看了几眼,心里暗叹了口气,淡淡道:“家里留下的,我尚未娶妇,先拿来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