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得好好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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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从那晚同皇帝做了那事,荷回便一直坐在院中发呆。
阳光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显出耀眼的金黄,她觉得热,便拿手挡了一下。
然而片刻之后,她便脸一红,放了下来。
未几,将左手在面前展开,静静看着,只觉得手心里一阵又一阵地发烫,不知是被阳光照的,还是因为昨夜皇帝留在上头的灼热未曾全然散去。
她竟同皇帝做了那样的事。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虽未曾真的肌肤相贴,但也差不离,甚至可以说,比起肌肤相贴,她昨晚为他做的事,要千倍万倍的亲密。
他们这样,究竟算什么?
姘头和情妇?
她明明不想与他偷情,可是却无可救药地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但一见着皇帝的面,那些告诫自己的话,便瞬间被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太讨厌了。
把她变成这样。
荷回慢慢垂下头去,将脑袋枕在自己膝盖上,想就此睡过去,这样,她就再不必想这些烦心事。
忽然,她听见姚朱唤她:“姑娘,猫儿房来了人,您要不要看看?”
猫儿房?
荷回抬头,只见昨日在西苑遇见的那个小火者正恭敬立在不远处,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
看着那熟悉的花色,荷回缓缓站起来,有些意外,“你”
小火者先是恭敬行了个礼,随即起身道:“给姑娘请安,昨日瞧姑娘抱着‘玉小厮’玩了许久,正好今日得空,便给您送了来,不知您喜不喜欢?”
荷回有些发懵,“给我的?”
小火者应声称是。
荷回有些疑惑:“猫儿房的猫不都是登记在册的?你这样偷偷送与我,你管事的能轻饶了你?”
那小火者连忙笑道:“姑娘说笑了,这正是我们管事的叫奴婢送来的,否则奴婢自己哪里有这个胆子?”
将猫交给姚朱,小火者飞快转身离去,等他身影全然消失,荷回仍就未曾回过神来。
猫儿房的管事牌子,给她送猫?他好似也没这个权利吧?
姚朱也是一脸困惑,“姑娘,这是?”
“先放这儿吧,等有空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荷回将那狸花猫从姚朱怀里接过,挠了挠它的下巴,猫瞬间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方才那小火者说它叫什么?”
“玉小厮。”
这名字真怪,不过倒也符合宫中给猫起名的习惯,凡是母猫便叫‘某丫头’,而公猫,则一律被叫‘某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