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回张了张口:“为什么?”
皇帝微微收紧环在她腰间的那条臂膀,默不作声。
从前只是隔着珠帘,隐隐看过几眼,如今上手才知道,她的腰原来这样细,他一只手便能轻易覆盖住她一半的腰身。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缓缓开口,却并没有回答荷回的话,而是问:“那天在被子里,你摸到了什么?”
荷回听他忽然问起重阳节那日的事,心忽然被提起,眼前忽然又浮现起那日的场景,右手开始一阵又一阵的发烫。
“没”荷回不敢看他,“没什么。”
皇帝只是静静望着她,眸色沉静。
荷回知道,方才自己那话,已经算是欺君,终于连忙改口:“民女摸到了,皇爷您的大腿。”
这话实在是羞耻,光是说出来,就险些用光她半身的力气。
她那日明明已经立即谢过罪,不知为什么皇帝忽然又旧事重提。
皇帝这回满意了,‘唔’了一声,说:“你唐突了朕,朕自然要来找你。”
荷回睁大眼睛,瞳孔不自觉微张。
她从没想过,皇帝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好似今日这一遭,不是他强迫她同他好,而是她欺负了他,所以他要来替自己讨公道一般。
荷回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回话,只觉得自己全然被皇帝牵着走,毫无自己的方向,脑子里又慌又乱,以至于口不择言起来。
“民女我,我可以道歉。”
虽然这件事她已经做过,可若是能让皇帝打消那个骇人的念头,她愿意说一箩筐道歉谢罪的话,说上三天三夜都成。
“嗯。”皇帝望着她,十分平静地说道:“朕不接受。”
恍如晴天霹雳,荷回欲哭无泪,“那您要如何?”
“方才已经说过了。”皇帝慢悠悠开口,“跟朕好。”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荷回没办法,只能直白道:“皇爷,这个真不成,民女跟宁王”
听她提及李元净,皇帝目光沉了沉,“还没定亲,一切都不算数。”
荷回使出必杀锏:“太后说明年开春就定。”
这回直接是太后赐婚,不需要经过皇帝了。
本以为这话会劝退皇帝,毕竟他那样孝敬太后,必定不会在此事上违逆她老人家,更何况,他们这样的身份,若有个什么,便是一桩天大的丑闻,皇室的颜面还要不要?
然而他却好似全然不在乎的模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道:“朕知道。”
既然知道他还——
“所以朕说,三个月。”
皇帝一双眸子静静望着她,如一汪深潭,漆黑瞧不见底。
“三月后,若你愿意,朕就将你封妃,若你不愿,太后的命令,朕也不会阻拦,你照样可以同朕的儿子定亲成婚。”
听起来,此举倒像是对她的恩典,毕竟以皇帝的身份,若他狠心些,昏庸些,大可不必如此麻烦,直接将她抢了封妃就是,不必管她的名声和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