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在理。
但林元又想到:“可是晏循与世子妃成婚还不到三个月吧,算着时日,那位世子妃就算离家也还未有多时,不至于这么快就要想家吧?”
这倒也是。
严正:“那便是吵架之时了,我夫人不就时常这样。”
谢聿:“没有吵架。”
他连人都不在京城,何来吵架一说。
如果后来这两日的冷淡算得上是吵架,那也是在她提及回娘家一事之后。
严正难得听谢聿提及此事,还当真认真帮他思索起来:“不是吵架,也不是离家太久,那会是什么缘由呢?”
秦肆:“这也并不绝对,子澄兄的妻子是京城人士,所以对此体验不深,但我妻子情况与世子妃相似,想回娘家这事不是以时间长短来衡量的,分别便会有不舍,生了不舍的情绪自然会想要回家。”
林元听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严正也稍有理解过来。
秦肆补充:“但女子既是结亲成家,自也不是何时何地都闹着要回娘家的,否则置丈夫于何地,置这桩婚事又于何地,我想世子妃也并非如此不讲理的女子,她若提及想回娘家,应是另有缘由,才使她变得迫切。”
谢聿:“是何缘由?”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愣住了。
谢聿本是在思考,询问的话语脱口而出,但待桌前沉默下来,他又回过神来,静静看着几人,似乎还真在等答案。
严正:“不是,世子爷,这问题你问世子妃啊,问我们哪能知晓。”
林元:“你问过了吗?”
秦肆:“她不愿说?”
谢聿:“……”
他压根没问。
谢聿忽的恍然。
他终是找寻到心头一直弥漫的那股烦躁从何而来。
却又发现,带来这份烦躁的,竟是他自己。
这一瞬,他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是为如此简单一事,他竟在此之前全然没能想明白。
他从不是愚钝之人,甚鲜少有疑惑需得旁人帮他解答。
所以,他方才发问,才会引得友人讶异。
他感到有些挫败。
又有些陌生的慌乱。
另三人在短暂沉默后,似乎也反应过来事情始末。
谢聿的情况与他们不同,对此他们也无法多言。
秦肆出声缓解气氛:“上次我便说了,襄州距京也不算远,若真是要事,世子妃回去一趟也并无不可。”
林元:“是啊,虽说水路要行半月时间,但陆路能快一些,世子妃可会骑马?”
严正:“应当会吧,世家女子,自幼也是会习骑术的。”
谢聿眸光动了动。
他甚至也不知江绾是否会骑马。
他在这一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却又模糊不清,抓不住端倪。
这顿饭吃得谢聿有些食不知味,几位友人后半段也难得识趣地没再多提方才的事。
享用过美食后。
林元和秦肆相约再去雅仙居喝茶。
严正自是要回府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