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雨后的松针,干净,清冽,夹杂着轻微的苦涩,又跟他这个人一样强势,让人不容忽视。
周星漾眯着眼,趴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都是一些很简短的话,还停留在很久之前。
他问她回吗,几点,什么时候。
她说不回,有事,从一开始还找些借口,最后干脆只发一个“不”字。
周星漾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想了想,发了个消息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盯着聊天页面,等了很久也没收到消息。
也许正在忙着吧。
周星漾莫名的有些失落,关掉了手机,无意识地转着手腕上的手镯,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边沈肆琛一去到五华山庄,就被沈老爷子收了手机,坐在沙发上跟沈砚珩一起听训。
沈泊渝沈老爷子十三岁就开始扛枪,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元勋,之后弃戎从文,毕业之后留在a大任教,担任过校长,后来又指挥参加过几场战役。
年轻时就是脾气火爆雷厉风行的人,老了以后性子依旧不改。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事不能冲动不能冲动!”沈泊渝叹着气,手里的蒲扇挥得哗哗响。
要不是看他头上受了伤早就打过去了。
“那么大酒瓶子躲不开!莽夫!”
沈肆琛垂着头,头上的伤口看着有些吓人,“爷爷我知道的,您别说了吵得我脑袋疼。”
“你还知道脑袋疼!早干嘛去了,仗着你爸不在就肆意妄为是不是?还是仗着我不中用了市里的事儿我管不了了?”
沈泊渝气愤地拍打着手里的扇子,“在国外不老实就算了,回来了还这样,非得让我找人看着你是不是?”
“还有砚珩你也是,就惯着他,都惯的无法无天了!”
沈砚珩坐得端庄,“爷爷,肆琛他有分寸…”
“他有什么分寸!多大了还照顾不好自己!”
几个晚辈里沈泊渝最放不下的就是他,永远跟个小孩儿似的。
“25马上26的人了还跟三岁小孩儿似的,刚好你也快过生日了,这两天就待在山庄那也别去,把伤养好了再说。”
“爷爷!”
沈肆琛抬头急切地喊了一声,又被沈泊渝凌厉的眼神吓得噤了声,不服气地偏过头。
想我了?
“那您把手机还我。”沈肆琛低声说,“我待在这儿就是了。”
“脑袋疼看什么手机?等会儿叫医生再来看看。”沈泊渝丢下蒲扇,过来扒拉着他的头发,“这么长一条伤口,诶呦,你真当自己是铁做的啊!”
沈泊渝骂了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下来,“还疼吗?不行让小穆去队里叫医生回来?”
他这点伤哪用得了大张旗鼓的请军医,沈肆琛偏头躲开,“真没事了爷爷,线都拆了。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好了。”
“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人小穆今早来跟我说,都还把我蒙在鼓里是不是。”
坐在一边儿的杨穆讪讪笑着,他刚上任就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想着过来给沈老爷子赔罪的,结果他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