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他下意识地开口,魏川连忙踩下刹车。
沈肆琛下了车,几个箭步冲了过去,“上车。”
“送你回去。”
周星漾依旧往前走着,把脸上的泪擦了个干净,“不用了,我还不起。”
沈肆琛气结,上前两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才发现她的手冷的像块冰,低头一看,细白的手指上,关节处都已经被冻得通红,“上车。”他厉声重复了一遍,拉着人往车那边走。
周星漾没有挣扎,被他拉着上了车,安静地坐着,不吵不闹也不哭,望着车窗外发呆,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沈肆琛攥着拳,心里闷痛,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纾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低哑的声音在车里响起,魏川惊讶地看向后视镜。
他们老板……是在道歉吗?!好像还第一次见他这样。
沈肆琛侧头看她,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忽然间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勇气。
第一次,人生第一次,对一个人低头,对一件事产生了怯懦,他不敢。
这样的情绪陌生又让他无措,他理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心里难受,五味杂陈。
到了学校门口,周星漾准备下车,手腕又忽然被抓住。
“怎么,今晚也要还债是吗?”周星漾闭着眼,声音悲凉像是一阵刺骨的寒风。
心脏蓦地被刺痛,沈肆琛的手骤然一松,变成虚虚握着。
周星漾抽出手腕往外走,又变成了一个孤单的背影。
一直等人消失在视线里,沈肆琛还在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他没发话说离开,魏川没敢开车,直到天微微亮,魏川才听见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去公司。
魏川低声应了句,他还是第一次见沈肆琛这样犹豫不决,好像很难做出决定。
他们认识快五年,无论是在国外那几年还是回来以后,他从来没见过沈肆琛思考一件事这样久。
他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看,沈肆琛皱着的眉一直没有松开,也没合过眼。
但魏川心里也隐隐有了答案,工作上的事情,不能与感情上的相提并论。
看来除了沈小姐,他有了新的需要记住的脸。
把沈肆琛送到公司,魏川有些撑不住,叫来二级助理交接了今天的工作就去了休息室。
他休息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沈肆琛还在开会,助理说他也就中午睡了一个小时。
魏川打电话叫家里的佣人送参汤过来在办公室里温着。
会议六点多结束,沈肆琛揉着太阳穴从会议室里出来,还在跟旁边的人沟通着项目的细节。
“老板,您该休息了。”魏川上前道。
沈肆琛微微点头,回到办公室靠在沙发上长长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