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苔将那玉佩贴身收好,她喜欢上面刻的那个“福”字。
再抬头,恰好撞上贺渊温柔的视线。
不知世上是否真有月老,她和贺渊明明就见过两面,却毫无陌生的感觉。
一个敢嫁,一个敢娶。
仔细想了下,柳苔觉得主要还是归功于她敢嫁。”你等等。”
柳苔小跑回房间,翻出压箱底的一个老物件。
是一只琉璃兔,她姨娘攒了半年的月钱给她买的。
贺渊看着手中那晶莹剔透的兔子,偏头问:“你属兔?”
柳苔点头:“好好收着,这虽然不值钱,但要是弄丢了,我和你拼命!”
“这才值钱。”
贺渊握紧那琉璃兔,“值两条命呢。”
闹了一场,柳苔胸口郁气消散,贺渊也要告辞。
临走前,他说:“我娘很喜欢你,本想早些迎你进门。
但她又要将婚礼办得气派些,各项工期压了又压,勉强也要两个月时间。
”婚礼在两个月后,柳苔,你等我来接你。”
残阳如血,柳苔愣愣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半晌,她拍了拍脸,有些疼,不是梦。
可依然如做梦一般。
杨姨娘忘了报信,柳容只收到沉塘那消息,哭哭啼啼赶回来,却见柳苔好端端坐着,手上还多了一块翡翠。
柳容捏了一下耳垂:“疼的呀,应当没见鬼。”
春晓眼睛尖:“二姑娘,是二姑娘回来啦!”
柳容今早才收到信,两眼一翻差点儿晕过去。
先去求了世子妃,奈何世子妃也是刚进门的新妇,她也不敢做主让她回娘家。
最后还是疏通了王妃身边的一个老嬷嬷,托称生母病了,才找到机会出来。
”柳苔!”
柳容平日里也端庄贤淑,可真惹急了她,那泼辣样子一模一样随了杨姨娘。
柳苔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鹌鹑似的。
”好好好!是我小瞧你了!你胆子那么大,怎么不干脆把祠堂烧了呢?”
“二姐姐,我错了。”
“错哪儿了?”
“……”
“敷衍我是吧,你干脆些,同我说说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纸钱,我趁早多给你准备些!”
此刻柳苔只庆幸周氏不至于拿她的死活去打扰柳宜。
骂过一阵,柳容气消了,又开始盘问柳苔和贺渊的事。
”若你命硬些,能活下来,倒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贺渊貌若潘安、人品贵重,曾是京中女子婚配的第一人选。
若非他克妻的名声太响,原也轮不到柳苔捡漏。
柳苔想,她身体康健,最大的难关就是她亲爹要将她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