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氤氲着水汽,隔着屏风,隐约可以看到屏后那人挺拔的身形,长身宽肩,肌肤白透,近乎温玉雕就。
晶莹的水珠顺着沈鹤知莹白的下颌滴落,他在听到脚步声后,便询问道:“查到了?”
无人应声。
沈鹤知意识到什么,眸色瞬间转冷,质问道:“是谁?”
崩溃
李成见帐子摆动,而四周无风,正觉得奇怪,但沈鹤知随之而来的一声冷喝,就让他立马回神,走进营帐里去,恭敬道:“都查到了。”
说话间,沈鹤知已拢好衣服,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甫一走出,便有股清淡的香气在房内弥散。
他长衫曳地,虽未加妆饰,但如画般的眉目,还是令房内的烛火瞬间黯然。
或许是因着水汽袅袅,沈鹤知的唇呈现出一线妖冶的红,其上涤荡着水泽,清冷之外,更是多了点难言的媚。
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亘古不化的冰冷,他问着李成:“你何时来的?”
李成虽不明白主子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诚实道:“属下刚到。”
沈鹤知长眉微蹙,又问道:“来的时候可曾见到过什么人?”
李成仔细回忆阵后,摇头道:“未曾。”
听他这样说,沈鹤知的戒备心才稍稍淡去几分,转而问道:“都查到什么了?”
李成低头道:“主子您之所以身上痒,不是因为兔子毛,而是因为有人在您的衣衫上下了痒痒粉。”
沈鹤知轻笑,然而那笑意并未达眼底,“是谁?”
李成答道:“是李家人。”
他说完便有些唏嘘。
李家人真是嫌命长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主子的衣服,除了秦景赏赐的骑装,其他都是从府中带的,自然不会有问题,所以要查,便是从这骑装入手。
这些骑装都是绣房宫女缝制,非出意外,不得他人经手,所以李成很快就知道,昨夜李凝艳支走了宫女,李凝娆还偷摸进了骑装营帐这件事。
沈鹤知:“早知秦飞白不安分,却没料到,他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李成问:“那咱们该怎么做?”
沈鹤知轻笑,语气间满是运筹帷幄的淡然:“段登达不是给我送了好东西吗,便用那个吧。”
他交代完事宜,见张禀山不知所踪,就问道:“张禀山呢?”
在沈鹤知看来,张禀山经过前车之鉴,如今应该不会违背他的命令,但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