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闻终于找到人,将兔子递到她怀中。
秦香絮走在他身侧,边顺着兔子毛,边往营地走。
柳相闻见她眉眼弯弯,心里就像是被人塞了团蜜糖似的,甜的要渗入骨髓,就有些傻气地跟着笑。
或许是因为山野风大,抑或者是秦香絮今日确吹了十足的风,她在回去的路上,没忍住,轻轻地咳嗽两下。
柳相闻似乎早有准备,出声朝身后的家奴道:“还不将披风拿给公主?”
秦香絮有些意外:“你竟准备了这些?”
柳相闻低低地嗯了一声,他说不出什么动人情肠的话,便只好以行动做表。
他从家奴手中接过那披风,正欲披到秦香絮身上。
这本是段水到渠成的佳话,但却有人蓄意打搅。
沈玲珑眨眼的工夫就跑到了秦香絮跟前,问她要兔子摸。
秦香絮本就不是小气的性子,何况向她讨要的人还是沈玲珑,当下毫不犹豫,便把兔子给了出去。
沈玲珑高兴到小脸泛红,不停地用软嫩的小手抚摸着兔子皮毛,感受着它的柔软。
柳相闻手上还捏着披风,他原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着沈玲珑的贸然出现,有些消散的迹象。
但他旋即想起母亲的教导,便咬了咬后槽牙,打算不看秦香絮,一鼓作气地给她披上去。
但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另有一只手摁耐住了他。
柳相闻抬头去看,沈鹤知仍旧满眼淡漠,纵有万般事也浑不在乎的模样。
那他手腕上强硬的力道又是怎么回事?
沈鹤知面上挂着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问道:“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射箭
柳相闻原本就不多的勇气,如今被沈鹤知这样一说,真是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公主受伤,或是别的缘故,他或许还能说一句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但如今公主完好无损,家仆侍从都在,而他与公主之间也没有婚约或是打小相伴的情分,由他予公主披风,确实是有些逾矩了。
若公主对他有情分,这些都能当成无伤大雅的小情趣,但柳相闻深知秦香絮对他无意,至少目前没有。
因而沈鹤知此话一出,他便再没有脸揪着那披风不放,转而交给双儿道:“麻烦了。”
双儿没有他那样多的心思,接过披风就披到了秦香絮身上。
沈鹤知看着柳相闻面上的局促不安,顿感无味地转过视线。
原先听秦香絮说要赴柳相闻的约时,他还起过猜疑,觉得是否是柳家想借着公主拾级而上,顺势入二皇子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