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后宴会发生了什么,你全不在乎?”
“也不是不在乎,只是没必要那样在乎,”秦香絮终于转过脸,对上他那双清雅逼人的眼睛:“所以,有重要之事发生吗?”
沈鹤知抿了抿唇,道:“没有。”
秦香絮回头,重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路上:“既没有,我问也是多余。”
从出宫到回府的一路上,不管沈鹤知再说什么,秦香絮都没有接过一句。
待回了公主府,她主动开口,说的却是:“我今夜陪玲珑睡。”
她又是那副说完就要走的姿态。
沈鹤知这次却没有任由她走,拉住她的手腕,强行让她止住步子。
秦香絮虽在原地站定,但别开了眼,没看沈鹤知。
沈鹤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我们谈谈。”
“谈?”秦香絮挣开了他的手,一脸冷漠,“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
说完,她为防他再多说什么,又道:“我累了,很累很累,我想早些去休息。”
沈鹤知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望着秦香絮逐渐远去的背影,月光落在肩上,将他瘦削的身影拉长,显出几分萧条的意思。
李成看着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去,叹口气,尝试宽慰道:“女子孕中,情绪就是容易起伏不定,主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等明儿天亮了,公主指不定就好了。”
沈鹤知缓缓转身,用不辨情绪的目光注视着李成,半晌,扯着唇角笑道:“看不出,原来你竟比我还了解她。”
平和的声线,不知怎的泛着股阴冷,听得人汗毛直竖。
李成连忙低下头:“属下不敢。”
沈鹤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阵,才移开视线,冷漠道:“去查她今夜见了什么人。”
秦香絮回公主府后,过了几日,收到了孙涵月的邀约。
信函到后,她捏在手中,一直在看,翻来覆去地看,看了不知多久。
双儿想了想,还是开口,有些困惑地说道:“公主,这信函上是有什么艰涩难懂的语句吗,您都看了许久了,再看下去,粥都要放凉了。”
秦香絮受她提醒,暂回过神,说道:“我不小心看得入迷,忘了时间。”
“入迷?”双儿好奇道:“上头写了什么有趣儿的东西吗?”
秦香絮沉默会儿,轻轻地笑了下:“许是吧。”
她放下信函,拿起勺子舀了勺清粥,刚准备喝上一口,突然喉间作痒,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秦香絮咳得太急太过,脊背都弯下去,面上泛起云霞般的淡红,映着她娇艳的面容,还有乌眸的润泽的水色,满是我见犹怜之态。
双儿忙放下手头的东西,替秦香絮拍背顺气,在手覆到她脊背的那一瞬,不免心惊。
公主的身子,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瘦弱的?
抚摸到的脊梁骨突出,刺痛人掌心。
在意识到之前,双儿已喃喃自语起来:“公主您您怎么会变得这样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