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地迈出步子,抓住了他的手。
秦香絮昏迷了十日才醒,醒过来,又在家养了半月,沈鹤知才允她出门。
她昏睡后,沈鹤知替她做了扫尾的工作。如今天下局势已明朗,秦飞鸿被立了太子,她似乎能省些心力,不用再为他操劳。
所以秦香絮打算身子好全后,便抓紧时间,回到绥青,只是不巧,她让人收拾完东西的时候,正遇上柳同怀出征归来,举国欢庆。
百姓们纷纷出门迎接,沿路的彩带瓜果,多得像是石子,密密麻麻地紧扒在大道上。
沈玲珑吵着要去看热闹,秦香絮遂了她的心意,带着她一同去城墙上看。
乌压压的军队,气势雄浑地归来,秦香絮含笑看着他们,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囚车关押的逆贼首领脸上,笑意却瞬间凝固了。
沈玲珑本好奇地看着那些士兵,但等说了话,迟迟得不到娘亲的回应,抬起头,看着一脸苍白的秦香絮,有些紧张地问道:“娘亲您没事儿吧?”
她这话引起了双儿的注意,双儿连忙担忧地上前来扶,“公主若是不舒服,咱们这就回去吧。”
“不,不”秦香絮反应过来,朝双儿道:“你先带着玲珑走,我过会儿回去。”
语毕,她也不待双儿是何反应,领着随风便去了宗人府,见了被囚禁中的秦飞白。
几日不见,他比从前更加憔悴,身形清瘦不少,唯独那双压在黑发中的眼,沉沉地散着冷光,如同野兽。
见秦香絮来,秦飞白只冷笑两声,问道:“怎么,身子好了,想起来看我的笑话了?现在你看到了,感觉如何?”
秦香絮沉着脸,上前几步,在所有人都没料到之际,她狠狠地在他脸上甩了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幽室如雷贯耳。
秦飞白面上很快浮现红痕,但他丝毫不在意,只冷声道:“皇妹,咱们许久未见,这份见面礼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秦香絮用力地盯着他,情绪有些崩溃:“原来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怪不得元和三年,你率兵抵御外敌后,隔年绥青就有山匪
造乱!”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示意着她理智的崩塌。
秦飞白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他一阵,似乎想起什么:“哦对,你以前也在绥青待过。怎么,我的人让你受委屈了?”
他扯着唇低低地笑了两声:“你该感谢我才是吧,若不是我,你哪儿能回到京城,重新做上高贵的公主?你如今的锦衣玉食,不都是我带来的吗?我如同你的再生父母啊——”
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听得秦香絮心中作呕。
她脑子飞快转动,一点点地梳理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流民匪寇,都是假死的顾天维带出的兵,你让他们在手臂上刺团花纹的图案,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真实的身份!”
“数量这样大的兵马,既要供养又要不被发现,岂是易事,所以你便派孙涵月以美人斑挟持刘温,让他替你做事!是不是?!”
“我真是小看你了,”秦飞白盯着她,忽而大笑:“真好,原来皇室中不全是废物,也有如我一样聪明的人啊。”
“聪明?你居然将这称之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