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镯子,秦香絮见过很多,眼前的这只,没什么特殊。
柳相闻解释道:“这镯子内里有尖刺,上头涂了麻药。”
他说着用手摁了镯子上那最大颗的珍珠,果然就有一根细微如牛毛的针露了出来。
柳相闻深吸了口气,慢慢道:“我想公主见惯了珍宝珠翠,想来只有别出心裁的才能让您喜欢,便自作主张拿了这个镯子来。”
柳玄灵让他拿的是另外一个。
柳相闻越说脸越红,到最后脸甚至红得要滴血,他见秦香絮迟迟不伸手,也不好意思主动把镯子放到她手里去,就只能干脆地把镯子朝摊主桌子上一摆,低头迅速道:“还望公主收下。”
说完,他也不管秦香絮是个什么反应,咬着牙就跑,还跑得飞快,月白色的身影蹿到人群里,跟雨水入海似的,很快就没了下落。
秦香絮留在原地,愣愣地拿起那镯子,转身朝双儿道:“这、这就结束了?”
她本来还以为今日想不到好的理由,得跟柳相闻耗上好半天,结果人家倒是爽快,镯子一拍,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双儿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人,容易脸红也就算了,比姑娘家还扭捏,说两句话就受不了跑路了。
秦香絮点点头,赞许道:“他也许是知道自己风寒在身,怕过给我,所以才走得那样匆忙,不错,很懂分寸。”
双儿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秦香絮困惑:“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双儿叹了口气,“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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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禀山如实将今夜所见都讲了出来。
沈鹤知低头将手中的卷轴翻了一页,口吻随意道:“就这些?她就只收了个柳相闻的镯子,别的没再有什么了?”
张禀山想了想,补充道:“公主似乎很喜欢那镯子,回去的路上还翻来覆去地看了。”
沈鹤知的手顿了顿,哂笑道:“一个破镯子也值得她如此高兴,真是没见过世面。”
张禀山倒不觉得公主没见过世面,出声道:“也许那镯子特殊,正好合了公主的品味?”
“特殊?能有什么特殊?”
沈鹤知扯唇轻笑,毫不留情地讥讽:“就凭她的品味,她喜欢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父凭子贵
完成跟柳相闻见面的任务后,秦香絮就一时闲了下来,直到晴雪告知她说有人登门。
平心而论,秦香絮不喜社交,虽必要不出门,所以与京中各家之间的关系平平,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极少有人登门拜访她。
晴雪告知她这个消息的时候,秦香絮很惊讶,但等看到来人时更惊讶。
沈玲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晃荡着腿,待看到她的身影,就从凳子上跳下,几步跑到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