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是你乞求我垂怜于你的么?”容恪低语,“我负情薄幸,皆因你而起,你才是始作俑者。”
“我竟不知,侯爷这么善解人意,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生着薄茧的指腹移去了耳畔,卫琳琅得以吐露完整字节。
“你是例外。”她吃味的表现,前有未有地令容恪心神荡漾。
一个虎视眈眈,一个心猿意马。
“别……这是在外面……”卫琳琅咬牙道。
“那便回去。”
二更天,正是红火时。
宝凝却十分疲累,天蒙蒙亮疾行几十里山路回城,又随主子们在外逛了许久,眼下止不住呵欠连连,眼皮子渐觉沉重了。
宝凝决定去旁边的石阶上蹲坐下来,休憩片刻。
甫着地,眼前蓦然掠过一瞥影子,白衣翩翩,发带飘飘。
好生眼熟。
静瞅了一阵子,直至那背影全然不可捉摸,一个名字浮出水面——赵锦安。
困意登时蹿得无影无踪,宝凝直挺挺站起来,接连的疑问变作一片蛛网,罩得人透不过气来。
那赵公子怎会上京城来?
侯爷和夫人知不知道?
若是不知,那她应不应该去禀告?
宝凝徘徊不定,迟疑不决。
此境之下,连卫琳琅和容恪携手出了茶楼亦无知无闻。
“怎么单你一个人,宝格和逐尘呢?”卫琳琅问。
持重老成的宝凝,一时乱了分寸,埋下头,音色慌乱:“……他们和清吟姑娘不对付,几欲叫嚷起来,奴婢便擅作主张让他们回客栈了。”
卫琳琅顿了顿,道:“那两个急性子,走开也好。”
及寻马车返回客栈的途中,宝凝的纠结被容恪一个眼神吓了出来。
“识相点,咽在肚子里。”窈窕倩影在前,容恪的声音刻意低了几度。
宝凝几乎汗流浃背,无有不应。
“你们俩能不能走快些?”前方,卫琳琅等不及回头催。
宝凝不敢吭声,默默加快步伐。
容恪比她泰然太多,步履款款,仿佛方才的威胁从未发生。
雨夜热吻湿漉漉的吻落下来,唯余声声……
七夕一过,容恪又恢复了繁忙,七公主也来得更勤了些。
这日,七公主又来做客,还带来个半生不熟的面孔——石尚书家的小姐石景笙。
她们俩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一向投缘。
客人一进屋子,花团儿便荡着尾巴先跑出来,对着石景笙、七公主二人的裙边嗅来嗅去。
石景笙偏爱猫,自家府上也养了好几只,见花团儿亲人,敛衽蹲下来,摸摸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