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门口的两个小厮双双拦住她的去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侯爷有令,不准娘子进出,娘子请回吧!”
卫琳琅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是钱财贿赂。
她分别塞给两人些许碎银子,笑弯了眉眼:“实是有要事同侯爷商量,二位且行个方便吧。”
二者对看一眼,都把银子原路归还,不肯放行。
人家要自保,卫琳琅表示理解,点点头,换另一个策略——死等,等容恪出来方罢休。
红轮冉冉升起,缓缓滑行到正空。
午时已到,她依然未尝守得云开见月明。
宝凝姊妹前前后后来了几次,全为她的执拗所动容,索性赌上身家陪她等到底。
各路人来来往往,渐渐地,卫琳琅涎皮赖脸缠磨容恪的事,就在府里上下传遍了。
侯府为容恪的地盘,芝麻大点的动静也糊弄不过他去,何况卫琳琅为见他,折腾得人尽皆知。
那股子火烤般的焦灼感,果然又气势汹汹地来了。
他掷下文书,十根手指头互相交叉,搭在眉目边,瞑目养神。
耳根子清净了,眼前却乱糟糟的,一闪一闪尽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徘徊的画面。
……
丢人现眼。
他张目,向门外道:“来人。”
逐尘随叫随到。
“告诉卫家女,别白费力气,趁早回去。”他克制得极巧妙,声线平稳,全然使人猜不出这张泰然自若的皮囊下,竟乱作一片。
逐尘照实办,然结果不尽人意。
“卫娘子说,除非您肯见她,否则……她不回去,一直守着您愿意给她见面的机会为止。”逐尘暗暗佩服卫琳琅的耐性之余,又隐隐恐容恪真的翻脸,那便真酿成一场腥风血雨不可了,“小的劝了,嘴皮子几乎磨破了,架不住卫娘子听不进去……”
容恪的眉心直跳,气得发笑:“不知好歹。爱等,那就成全她。”
逐尘把话带到。
干候半日,卫琳琅又累又饿,偏胃里顶得慌,吃不下东西,只胡乱垫了几口水,却闻容恪存心作对,气性涌上头,铁了心和他对峙到底。
眼见外头这位赌气,里边那位较真,逐尘看透彻了,干脆做个局外人,反正这二位也不会听他的。
红霞万丈,日暮西斜。
卫琳琅还在坚守,尽管脸庞白得骇人。
宝凝终于看不过眼,苦苦哀求:“娘子,一整天了,咱们先回吧,再熬下去,您撑不住的!”
宝格设身处地,满腹幽怨,憋不住悄声指摘容恪的不是。
宝凝飞去一记眼刀,宝格立刻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