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佳人常伴,怨不得会融化雪岭般的长平侯了。
“容大人。”二皇子、六皇子不约而同展露谦卑之色。
容恪是臣子,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在场,等同于陛下。纵皇子公主,亦不敢肆意妄为。
“二殿下、六殿下好啊。”相形而下,容恪十分傲慢,“介绍一下,她姓卫,是我的夫人。”
卫琳琅恍然,痴痴盯着他偏向自己的侧颜,一时不知所措,话也没接。
直到他挑了挑眉,终于想起此刻的处境来,不尴不尬朝两位皇子点点头,笑说:“二殿下,六殿下。”
她的笑面有多牵强,在场几人心知肚明。
这不还没操办婚礼呢吗,倒叫上夫人了。
念头一转,是容恪所言,那没问题。
谁让他手腕高明,占尽风头,哪个敢拿祖宗礼法编排他。
长公主惯使唤的段公公,领命前来迎迓容恪,打里面远远望着几人聚在府前谈笑,神色一变。长平侯自视甚高,怎么跟那两个木头皇子相谈甚欢?
行至近处,变换嘴脸,春风满面,分毫辨不出捧高踩低之色。
“奴才见过容大人,见过二皇子六皇子。”正琢磨如何称呼卫琳琅之际,容恪发话了:“本侯的夫人,姓卫。”
段公公忙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险些怠慢了卫夫人,该打该打。”
他们这套逢场作戏的话术,卫琳琅习以为常,保持沉默,点头应对。
对付此种油嘴滑舌之人,言语上不理会是为上计,以免那句话不慎,传到长公主耳朵里,从而给长公主留下不好的印象。
容恪越发无所谓,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不理会段公公的阿谀奉承,对卫琳琅说:“少吃酒,少讲话,遇事硬气点,实在棘手,报我的名字。”
随他参加过几次宴席,他的要求可谓烂熟于心。她替他总结:“总之,不能丢你的面子。我懂,真犯不着一遍又一遍地强调。”
容恪默认。
其余几人纷纷看呆了。
竟也有人敢嫌长平侯烦?
最不可思议的,长平侯还不恼?
假如不是亲眼所见,真不能够相信,有朝一日,容恪会化身为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好丈夫。
段公公讶然之余,不觉窃喜。长公主殿下果然料事如神,这卫娘子真真是长平侯的心尖肉,邀帖递得相当划算。
一行人,稍后分道扬镳。
容恪等于前院就座,卫琳琅则上后院,成为女眷堆中一份子。
从引路的兰若姑姑口中得知,诸位公主郡主先一步到场了,那头正由七公主牵头攒局,曲水流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