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从来不必隐忍克制,”容恪笑不达眼底,话里有话,“你大可随心所欲,反正我会成全你。”
卫琳琅将计就计,隔着一层纱布,狠狠按伤口上,勃然变色:“那刺客没眼色,不应扎你的肩膀,应当把你这张可恶的嘴巴割了去,舌头也一块拔了,不然治不了你不知轻重的毛病!”
“哦?”容恪没带怕的,“我到底有没有轻重缓急,你是亲身体验过的——”
再放任他胡说下去,不定蹦出何等浑话来,卫琳琅忙用手捂了他的嘴,凶巴巴道:“你不准说了,不然我以后定不理你了!”
今日的容恪,格外轻狂,就着她的手心,一亲芳泽。
因怕痒,卫琳琅慌忙撤手,气极反笑:“对付你这等无耻之徒,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视而不见。”
发完话,丢弃缠了一半的纱布,拿脚离开,将照应容恪起居的差使推给逐尘,自回屋叫热水重洗一遍身躯。
军医日日来查看容恪的伤情,见口子开裂,结合其日渐高涨的兴头,心下猜知七八分,捋着山羊胡,隐晦提醒:“纵侯爷精神抖擞,那也要节制一些才不致过分伤身啊。”
逐尘听响儿,脑筋一动,浮想联翩,神色可见地古怪起来。
容恪从容不迫道:“言之有理。”
逐尘暗中忍笑,心道别看现在一本正经地认同,恐怕天一黑,就要挤去夫人的屋子里了;赶明儿军医再来,一准吃惊伤口怎的又裂了。
送走军医,逐尘关起门来,说起敞亮话:“侯爷,您的伤,是蓄意为之的吧?”
本来逐尘就对此心存怀疑,碍着没有切实证据,没胆量到容恪跟前提。
结果今天白天去地牢,将刺客严刑拷问一通,终于窥得事情全貌。
刺客交代:遇袭之夜,容恪根本没正经还过手,当然,尽管敷衍着来,刺客依旧没能伤得容恪的要害部位。
总之,肩窝中剑,乃至剑入尺寸,全是容恪事先算计好的。
既无伤大雅,又多了个光明正大叫人身前身
后服侍的由头。
逐尘拍手称绝:“姜还是老的辣。侯爷,小的五体投地。”
容恪面无波澜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有分寸。”
经上次吃醉酒不慎捅了娄子后,逐尘对酒水乃是深恶痛绝,发誓今后不再沾一滴。当下铿锵有力道:“小的绝对不往外透半个字!”
夜幕降临,卫琳琅的屋门被人叩响;一启门扉,不是挺拔如松的容恪又是谁?
“你不好好在房里休养,乱跑什么?”她挡在门口,并无放任进去的迹象。
容恪堂而皇之道:“逐尘那小子打呼磨牙,扰我清眠,便只好来你这借宿了。”
远在城头同驸马交接的逐尘,冷不防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奇得驸马笑问,是不是近日太累身子不舒服,需不需要放几日假歇养。